何長老聽了青袍老者的話，眉頭微皺，枯瘦的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著腰間懸掛的銅鈴。
他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遲疑，但很快又被貪婪取代：“小丫頭，休要挑撥離間！鄧二小姐與我們合作多時，豈是你三言兩語就能...”
“何長老！”鄧冬萱突然尖聲打斷，“彆聽她胡說！這賤人最擅蠱惑人心！”
她精致的麵容因憤怒而扭曲，塗著蔻丹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蘇塵音這賤人竟敢當眾拆她的台！
更可恨的是，她說的每一句話都像刀子般精準，直指她計劃中最脆弱的部分。
蘇塵音冷笑一聲，目光如炬地掃過周圍黑衣人：“諸位都是天玄界域有頭有臉的人物，難道真甘心被一個外域女子當槍使？”
她故意頓了頓，聲音陡然提高，“鄧冬萱為何不派鄧家的人來？因為她知道這事見不得光！一旦事情敗露，她大可將責任全推給你們！”
這番話如同一盆冷水澆在眾人頭上。
幾個黑衣人開始竊竊私語，眼神閃爍不定。
一個身材矮小的修士悄悄後退了半步，顯然已經萌生退意。
“放屁！”鄧冬萱氣得渾身發抖，“我鄧冬萱行事光明磊落，何須推卸責任？今日我就要親手了結你這個賤人！”
她猛地從腰間抽出一把通體紫晶的長劍，劍鋒在月光下泛著妖異的光芒。
這是鄧家秘傳的“紫霄劍”，劍身淬有劇毒，見血封喉。
“鄧二小姐且慢！”灰袍老者突然抬手製止，眼中精光閃爍，“這丫頭說得也不無道理。既然要合作，總得拿出些誠意來。”
鄧冬萱臉色一僵，心中暗罵這老狐狸見風使舵。
她強壓怒火，擠出一絲僵硬的笑容：“何長老想要什麼誠意？”
何長老陰惻惻一笑，露出滿口黃牙：“很簡單。既然鄧二小姐隻要靈蘊紫土，那請二小姐立下天道誓言，保證事成之後，靈蘊紫土歸你，靈骨歸我們，而我們會按約定分配靈骨。若有違背，天誅地滅！”
“你！”鄧冬萱氣得臉色鐵青。
天道誓言可不是鬨著玩的，一旦立下就絕不能違背，否則必遭天譴。
她原本確實打算事後獨吞寶物，這下計劃全被打亂了。
就在她猶豫之際，一個身材魁梧的壯漢不耐煩地吼道：“磨蹭什麼？不敢立誓就是心裡有鬼！老子可不想白忙活一場！”
這壯漢是“黑虎堂”的副堂主，脾氣暴躁，早就對鄧冬萱高高在上的態度不滿。
他這一吼，頓時引起其他黑衣人的附和。
“就是！立誓！”
“不敢立誓就滾蛋！”
“我們這些兄弟可不是好糊弄的！”
聲浪一波高過一波，鄧冬萱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她死死盯著蘇塵音，眼中怒火幾乎要噴薄而出。
都是這個賤人！
若不是她挑撥離間，局麵怎會失控到這種地步？
“好！”鄧冬萱咬牙切齒，猛地舉起右手，“我鄧冬萱在此立誓，事成之後必按約定分配戰利品。若違此誓，天打雷劈！”
隨著她話音落下，一道金光從天而降，天道誓約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