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問我武宗十大金剛的弱點，那你可要失望了，告訴你，我武宗十大金剛沒有弱點。”
鄭德山冷冷地說道。
“那倒是不勞你。”
蘇牧淡淡一笑，“武宗十大金剛有沒有弱點對我來說沒什麼區彆。
在我麵前，他們混身都是缺點。”
“哼，那你還要問我什麼事情？我是絕對不可能背叛武宗的，關於武宗的事情，你一件都彆想從我口中得知。”
鄭德山冷哼道。
“武宗的事情我也不感興趣。”
蘇牧道。
“那你要問我什麼事？”
鄭德山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蘇牧，眼神中有些疑惑。
他不知道蘇牧還想問什麼。
“這個你認識嗎？”
蘇牧手腕一翻，一本秘籍已經出現在掌心之上。
蘇牧將它豎起來，呈現在鄭德山眼前。
“煉獄？！”
鄭德山臉色一變，猛地站起身來，驚呼出聲。
看到鄭德山的反應，蘇牧心中就已經有數了。
鄭德山果然知道煉獄。
蘇牧之所以帶著煉獄來找鄭德山，並不是因為他不相信妖物大貓。
這麼久相處下來，蘇牧對妖物大貓還是有些了解的。
妖物大貓不會害他，但妖物大貓身上有許多秘密，有些事情妖物大貓不方便直說，蘇牧也不會逼它。
就好比這煉獄。
雖然妖物大貓的本意肯定不是為了害他，但蘇牧也敢肯定，關於煉獄，妖物大貓有些情況沒說。
蘇牧為人謹慎，自然得從其他渠道了解一下。
這無關乎信任。
“說吧，對於煉獄，你了解多少？”
蘇牧緩緩地說道。
“你想問我的問題就是這個？”
鄭德山好半晌才從震驚之中恢複過來，抬頭看著蘇牧，緩緩地說道。
“不然呢？你也就是能有這麼點用途。”
蘇牧道。
雖然知道自己不是蘇牧的對手，鄭德山還是有一種想要撲上去跟蘇牧決鬥的想法。
他鄭德山，堂堂武宗武祖的親傳弟子，你瞧不起誰呢？
這要是放在太虛聖境，你連跟我鄭德山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識時務者為俊傑。
鄭德山心中自我安慰道。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複下來。
“煉獄，我當然知道。”
鄭德山不屑地冷笑兩聲，這才開口說道，“煉獄，傳說是修羅天尊隕落之前，以一生修為凝聚而成，他的武道意誌，還有他一生所殺之敵，全都凝於其中。
人若是陷入其中，就相當於同時麵對各個年齡段的修羅天尊，以及他平生所有的敵人。
傳言，如果有人能從煉獄之中殺出來，那他本人，將來必成天尊。”
“修羅天尊？”
蘇牧表情一凝。
果然，妖物大貓有許多不方便說的事情，但鄭德山沒這個顧忌。
“天尊也會隕落嗎？”
蘇牧沉吟著問道。
他現在知道的已經隕落的天尊就有兩個了。
一個是苟家天尊，一個是這修羅天尊。
“當然。”
鄭德山說道，“天尊隻是壽元比尋常武者悠久，也並非不死不滅。
你以為為什麼天尊等閒不會現身？就是因為他們出手的負擔太重，會影響他們的壽元。
但就算如此，他們因為活得太久了，所以也會有隕落的一天。”
蘇牧微微點頭，“這修羅天尊，很強？”
“廢話。”
鄭德山毫不客氣地說道，難得有機會鄙視蘇牧，他當然不會給蘇牧什麼好臉色。
“每個天尊都很強！他們哪個不是橫壓一世才成就天尊的？
強如七十二賊，比起天尊來也差了許多。”
鄭德山繼續說道，“而修羅天尊，便是放在天尊當中，實力也幾乎是最強的那幾個之一。
而且，他以殺證道，平生斬殺強敵無數。
這些強敵，都化作了煉獄當中的冤魂厲鬼。
你是鑄兵師，那肯定聽說過一種兵器叫做萬魂幡吧。”
“當初妖庭國師梁景略煉製的那個？”
蘇牧道。
“沒錯。萬魂幡，其實就是對煉獄的模仿，當然，那隻是東施效顰罷了，跟真正的煉獄沒法比。”
鄭德山說道。
“彆的不說，單是要麵對各個年齡段的修羅天尊就足以令人絕望。
試想，如果讓你麵對同樣境界的修羅天尊，你能戰勝他嗎？”
鄭德山停頓了一下。
好吧，蘇牧這種變態還真有可能贏。
“如果讓你麵對天命境的修羅天尊，你能贏？”
鄭德山停頓了一下，然後改變措辭，繼續說道，“所以，從來沒有人成功地走出過煉獄。
我倒是聽過一個傳言，說是煉獄落到了七十二賊中某個人的手裡，但他也沒敢用過煉獄。”
鄭德山忽然嘿嘿笑了兩聲。
“你就算得了煉獄也沒用，除非你想跟誰同歸於儘，否則這煉獄就是個垃圾。”
鄭德山說道。
“垃圾？給你你要嗎？”
蘇牧隨口道。
“我當然要！”
鄭德山脫口而出。
蘇牧撇了撇嘴。
沒錯，煉獄一旦使用，不分敵我都要被拉入其中。
但換個角度來想，這煉獄就是核武器啊。
我可以不用，但我不可以沒有。
隻要煉獄在手，誰敢把我逼到絕境？
真要是被逼到了絕境，大不了大家手拉手一起上路。
有煉獄在手，就相當於多了一條命。
任何敵人隻要看到煉獄，那都得好好考慮考慮自己要不要跟他同歸於儘。
這個道理，鄭德山顯然也是明白的。
所以鄭德山才會脫口而出他要。
看到蘇牧似笑非笑的表情，鄭德山臉上閃過羞惱之色。
他冷哼一聲。
“你蘇牧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天玄境強者，未來的前途遠大，你願意跟人同歸於儘？”
鄭德山冷哼道，“這煉獄在你手裡根本就沒用。”
“是嗎？”
蘇牧淡淡地說道，“誰跟你說沒用？
你說，如果我用煉獄拉上你們武宗的十大金剛，甚至是你師尊武祖，後果會如何？
不知道堂堂武祖，能不能打得過同階段的修羅天尊呢？”
鄭德山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有些後悔自己告訴蘇牧這些東西了。
不過想想，關於煉獄的傳說也不是什麼秘密，在太虛聖境知道的人多的是，就算自己不說，苟鄴也會告訴蘇牧。
既然煉獄落到了蘇牧手上，那現在蘇牧就變成一隻刺蝟了。
誰敢碰他，都會被紮一身洞。
這可是煉獄啊。
說句難聽的，就算是他師尊武祖被拉進去，恐怕也未必能夠活著走出來。
“你想用煉獄對付十大金剛？”
鄭德山道。
煉獄最大的缺點是一旦使用，連使用者也無法逃脫。
但想要避免這個缺點也不是沒有辦法。
隻要派出一個死士來使用煉獄，這個問題自然就解決了。
“你在南山之巔約戰十大金剛，就是想要讓他們自投羅網，然後讓人攜煉獄與他們同歸於儘？
蘇牧，你真是好狠毒的心思！”
鄭德山咬牙切齒地說道。
十大金剛可是他們武宗最重要的一支力量。
如果十大金剛全都折損在外域，這種損失，武宗根本就承擔不起。
“狠毒？”
蘇牧哈哈一笑，他神色猛地一冷，“跟你們武宗比，我還差了一點。”
鄭德山啞口無言。
真說起來，確實是十大金剛先招惹的蘇牧。
如果十大金剛能直接把蘇牧弄死了，那一切也就罷了。
但現在的結果是，他們出手了，卻被蘇牧活捉了一個。
在武宗，實力就是硬道理。
隻要能打贏，一切都不是問題，哪怕是有天大的麻煩，也自然有他師尊武祖扛著。
但是打輸了，那在武宗就是不可接受的錯誤。
這次十大金剛一上來就被蘇牧活捉了一人，就算事後他們把人救出來，並且把蘇牧斬殺，回到武宗之後也難免會受到責罰。
包括他鄭德山自己也是一樣。
武祖最是接受不得失敗。
當然，現在鄭德山擔心的並不是回武宗以後受罰。
而是能不能活著回到武宗。
他師尊武祖雖然嚴厲，但僅僅是責罰並不會要了他們的命。
蘇牧可不一樣，蘇牧是敵人！
“多說無益，蘇牧，你是男人的話就說話算話。
你要問的我全都已經告訴你了，該是你履行諾言的時候了！”
鄭德山看著蘇牧，沉聲道。
蘇牧與十大金剛的事情他現在已經無力插手，他現在想的就是逃離此地，把蘇牧擁有煉獄的事情告訴另外九個金剛。
另外，他還得想辦法聯係宗門。
就目前情形來看，憑他和十大金剛的實力，已經無法占領外域。
不過，他們武宗的實力可不僅僅如此。
如今他們武宗在外域的實力，不及宗門全部的百一！
“你答應了要放我離開！”
鄭德山語氣一轉，說道。
剛剛還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現在卻好像是在求饒一般。
在外域這麼多年，彆的他沒學會，但是見風使舵的本事卻是大漲。
在大玄朝堂上廝混，要是沒點識時務的本事肯定是不行的。
人在屋簷下，豈能不低頭？
一時的低頭，是為了換取未來的揚眉吐氣！
“我是答應了放你離開不假，但我可沒說什麼時候放你走。”
蘇牧淡淡一笑，說道。
“你跟我玩文字把戲？”
鄭德山大怒道。
這種把戲他以前在大玄監察司的時候也經常玩。
他沒想到，蘇牧都已經是現在這種身份地位了，竟然還玩這種下三濫的把戲。
關鍵是，蘇牧比他強啊。
一個強者，戲耍他一個弱者，有意思嗎？
“你就好好等著吧，等我收拾了武宗的十大金剛，到時候自然會放了你。”
蘇牧說道，身形一晃，徑直離開了陰陽鼎。
鄭德山向前衝出幾步，然後就遇到了一層肉眼看不見的屏障。
他哪怕用儘全身力氣，也傷不了那屏障分毫。
這裡是陰陽鼎內部的福地，做為陰陽鼎的主人，蘇牧在這裡幾乎是言出法隨。
而且以他的乾坤造化法和陣法造詣，困住鄭德山簡直不要太簡單了。
十大金剛中那個被淪為人質的金剛就被關押在附近，不過他和鄭德山永遠也無法碰麵。
…………
蘇牧回到南山之巔。
妖物大貓正在不遠處呼呼大睡。
蘇牧沒有吵醒妖物大貓，而是摩挲著手上那本煉獄，陷入了思索當中。
這看起來就像是一本武道秘籍的煉獄，竟然是修羅天尊的遺物。
而且還是修羅天尊凝聚畢生經曆的一件寶物。
“修羅天尊留下這煉獄，應該不是為了讓人拿來同歸於儘的。
煉獄煉獄，煉這個字，未嘗不能理解為曆練。
修羅天尊留下煉獄，或許是為了給後人留下一個曆練之地，隻可惜後人不爭氣，自己走不出來這試煉之地，所以讓這試煉之地變成了地獄一般的存在。”
蘇牧心中暗自道。
以修羅天尊的實力，天下根本就沒有人能逼得他同歸於儘，所以修羅天尊留下這煉獄的時候，肯定也不會有這種想法。
隻不過修羅天尊實力太強，天賦太高。
他以為的曆練，對絕大部分武者來說都是致命的存在。
“我呢？”
蘇牧心中浮現出一個疑問。
蘇牧從不覺得自己的天賦有多麼強，但他自己足夠努力。
他不會妄自尊大，但也不會妄自菲薄。
同階武者當中，他確實擁有一定的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