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時候,秦香凝沒讓一個丫鬟上車,全都在馬車外跟著走。
馬車上,秦香凝和秦南凝兩人正坐在秦梓凝的對麵,即使馬車在搖晃,她們卻是一動不動地盯著秦梓凝看,連頭上插得步搖都沒晃動半分。
秦梓凝被兩位姐姐給盯得都不自在了,她柔聲笑了笑,“大姐姐,二姐姐,你們想問什麼?亦或者想說點什麼,就直接說好了。
這樣盯著梓兒看,梓兒心慌。”
秦香凝輕哼了一聲,“你也會心慌的嗎?
借著和我們來銀樓挑選首飾的由頭,私下裡去處理自己的事。
偏還不提前和我們說一聲,一屋子的丫鬟在,你就這麼堂而皇之地從暗門離開,就不怕消息走漏了。”
雖被教訓了,可這話聽在耳朵裡,秦梓凝卻隻覺得悅耳的不得了。
來自家人的關心,聽著自然是舒服的,而且大姐姐的這反應她很是滿意。
秦香凝反應越快,顧慮得越多,秦梓凝越高興。
秦梓凝今天是故意當著秦香凝和秦南凝貼身丫鬟的麵從銀樓的暗門離開的。
上二樓時,跟著她們上樓的隻有貼身丫鬟,而且秦香凝和秦南凝都隻帶了一名一等丫鬟。
其餘的丫鬟隨從,是直接連店門都沒進的,就留在馬車旁侯著。
秦梓凝這麼做的目的,就是想讓秦香凝和秦南凝的那兩個丫鬟看到。
前世的時候,秦梓凝就覺得自家的大姐姐是個性子沉穩,心思縝密又敏捷之人,姐妹間偶有談心之時,總能從大姐姐那聽到一些獨到的見解。
大姐姐出嫁了以後,在夫家更是把一府之地管理得井井有條。
隻是,上一世,大姐姐出嫁後,過了幾年秦家才出事,大姐姐早已在夫家站穩了腳跟,就算秦家出事,她亦能為自己博得一生存之機。
今生,因自己要提前將京中的暗流湧動捅向明麵上,秦家的安生日子怕是早早就會沒了。
未出嫁的女兒家和家中的兒郎,自有秦家長輩庇護著。
可已然出嫁的女兒家,在婆家的處境必然會隨著娘家的境遇而有所不同。
大姐姐在夫家若是無得力助手,恐會孤立無援。
她身邊的貼身丫鬟,在她出嫁時是要陪嫁過去的,若是到時連這些人都無法成為她的助力,旁得估計也就沒得指望了。
大姐姐身邊的人,能力自然是沒有問題的,現如今,隻需要試試她們的忠心即可了。
銀樓之事就是一顆投進了湖麵的小石子,能不能在這些丫鬟們中投出一點水花來,就要看接下來,她們的表現了。
至於秦南凝這邊,秦梓凝要擔心的東西可比大姐姐這邊多得多。
她已然知曉秦南凝是穿書而來的了,雖說她那日說服秦南凝的時候,用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說辭。
可說到底這位穿書而來的,比起原先那個性子綿軟的二姐姐來說,她對於秦家的歸屬感沒那麼重,秦家真要是有了變故,難保她不會反水。
這一局對於秦南凝這邊來說,既是在試探她身邊的丫鬟,也是秦梓凝給她設的一場試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