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五毛和老爸一起把前後門都閂了,特地上了橫杠,加了頂門棍,他拿了一把挖鋤、老爸拿了一條衝擔從房裡上了樓,順便把梯子拖上了樓,來到大門口的天樓上的稻草中藏起來,這個地方是連接兩邊房的過樓,隻有一人高、一米寬,萬一幺蘭的娘家的人打來了,他們父子兩人把守這裡,她的來人再多,這裡也容不下多的人,隻能一個一個成單隊上,他們單挑是不慌的;另外,這裡貼著大門,外麵的情況在這裡聽得清楚;更重要的是萬一幺蘭的娘家的人攻猛,父子倆防守不住時,可以衝破椽皮從屋頂上逃走……
十五的月亮高掛天邊,幺蘭真的成了瘋婆娘告狀,她不是找法院去告狀,而是回娘家告狀去了,心想,今天是元宵,娘家的人都在家裡,過了今天,到了明天,他們都各人忙各人的去了!是一個機會呢,一定要抓緊,六裡遠的路程,一會兒就走到了。娘家的人有的剛喝完了酒,有的在打麻將,有的在鬥地主,還有的在誇誇其談,一見幺妹風風火火地回了,說得三泡眼淚四趟流,都說:“是啊,幺妹在婆家挨了打,我們是要跟她報仇啊!娘親有舅啊,幺妹是我們的親骨肉啊!”不到十分鐘,二十幾條漢子拖著棍子、棒子跟隨幺蘭急急忙忙地向爬橋村奔來。
幺蘭一進灣口就罵:“陳根生、陳五毛你兩個孤老王八r的耶,你跟老子搞哇?老子叫你不得好死……”她一罵不打緊,滿灣的狗都咬起來了,人們紛紛穿衣起床,“半夜三更的,是哪個的出了麼事啊?”電話鈴聲在不少的家裡急驟響起……幺蘭領著娘家的二十幾條漢子直奔陳五毛家,在路上就打定了主意,偷襲捉拿陳五毛,把他從床上拖下來,打個半死,要他跪地作揖、叩頭、寫保證書、另外還要他出鼎武的醫藥費一萬元,現拿不出錢來就打張欠條,總之一句話,要把他整得認得我幺蘭,讓他一聽到幺蘭的名字心裡就慌、就顫、從今往後不敢正眼看我。哼,麼屁副總經理?老子要把你整回去二十年——富農份子!派了兩人拖著棍子把守後門,見有人出來就橫著掃,先打斷他的胯子!其餘的人隨幺蘭逼大門,她用力推了一把大門,大門紋絲不動,他的三哥用腳卯起來一踹,把腳都踹得足了一口氣,大門還是紋絲不動,有一個人在周圍看了看,發現了一棵大桑樹筒子,有差不多70厘米的直徑,3米長,幾個小夥子抬得來,發起號子:“1、2、3、嗨!……”撞得大門直震,屋簷上的瓦往下直掉。
“你們這是搞麼事?半夜三更的。這是我們的酒廠,你們這樣搞是違法的!”葉青枝趕來了。
“你是什麼人?老子們打五毛與你jb相乾?走開……”
“我是支部書記葉青枝!jb要是有肝的話,多時就割給你吃了。”
“嗬——,一個小小的支部書記還亮出了牌子想壓住我們?沒門。老子們不該爬橋村管!”
“你們這是違法的!”夏雨晴衝上台階,把葉青枝向自己的身後拉了一把。
“你是什麼人?”
“工作組長夏雨晴。”
“彆他媽的充官,一個小小的工作組長也想來管老子們,沒門!你想管老子們,官還小得點。走開,說三聲,你再不走開,老子們連人帶門一起撞……”
“誰敢動陳總的半根毫毛,老子們就叫他有來無回!……誰敢動陳總的半根毫毛,我們就叫他有來無回!!!……”吼聲如雷,此起彼伏,陳新明右手拿著栗樹棍子衝上台階,揮舞著左臂:“爬橋民兵,齊心自衛!各排——按預案行事!!!”
幺蘭娘家的二十幾條漢子見黑壓壓一片人頭攢動,都是拿著棍棒,起碼圍了十多層,心裡就帶了緊張,問:“你是什麼人?”
“民兵連長陳新明!”
幺蘭的娘家人見這個十八歲的小夥子,好生敬服,個子不高,他手下的兵多棍子硬而且布置嚴密,若是在這裡發泡想過拳頭癮的話,跑都是跑不贏的。
鐘鳴來了,說:“幺蘭,你的娘家的哥哥兄弟來了,是客,還不把他們接回去喝酒!”
來的人就說去幺蘭家喝酒,離開了陳五毛的家門,他們沒有去幺蘭家,而是沿著老縣河堤向西溜走了,他們不敢走爬橋回去,為什麼呢?他們看著葉青枝急匆匆地離開了,怕她打了電話報警,他們擔心110警察在爬橋頭上攔截。(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