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動靜越來越大,聲音也越來越嘈雜,都是些宮女侍衛太監等在籌備場地。他們熟門熟路,老練得很,一年到頭,宮中大大小小事宜太多,終究需要這麼一些人乾活。
令狐小蝦對這些人無感,但是他卻深知,即便是這些人,沒什麼門路,也休想吃到這口飯。
迷迷糊糊間,睡著了……
令狐小蝦做了個夢,金朵朵騎著一隻白色飛貓,問他要不要一起去雪炎,說那裡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令狐小蝦當然想去,可是,四大邪神和“黎山老母”卻突然出現在身旁,不讓他走。那“黎山老母”身受重傷,奄奄一息地拉著令狐小蝦,欲言又止。令狐小蝦知道她想讓自己保護皇上。然而對方卻要他把解憂樓的賬給結了。令狐小蝦身無分文,並且他一個頭兩個冤,自己幾乎就是什麼都沒乾。更何況他們這些人或許從一開始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是故意讓自己卷在事件中的。
令狐小蝦想解釋,但是話卻編不清楚,明明三言兩語就能反駁,卻驢唇不對馬嘴。這一邊讓明明已經不行的四大邪神突然吹胡子瞪眼,一邊讓金朵朵臉現嫌棄,說什麼不去拉倒!
令狐小蝦好不容易把話解釋清楚,剛想坐上白貓,那貓的翅膀卻受傷了,載不動他!他逞能自己憑輕功就行。靈清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他身旁,委屈地拉住他的袖子不讓他走。你彆走,你彆走!
“你彆走!”令狐小蝦被這三個字給叫醒了。即便醒來,他還不知道自己是在夢裡還是在現實中。
“這裡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果然是靈清在說話。
令狐小蝦一驚,自己其實是故意睡的,但是做夢卻不是故意的!不想這一睡,外麵已經開始了。他透過小孔觀望!
靈清正在和一個官員說話。那官員方方正正一張國字臉,腰杆直挺挺,不怒自威。冷道:“我深受皇恩,如今皇上既已駕崩,且不管他因何而去,我辭了這官,楊公公難道也要管?”
令狐小蝦儘量朝周邊觀察,楊公公並不在視線內。也不見靈清。他一愣,轉而就明白,楊公公此刻正坐在龍椅上,而旁邊顯然站著好幾個高手,其中也有靈清。
隻聽得靈清道:“皇帝因貪歡而死,天下皆知。”
官員道:“天下人的頭頂遮了浮雲,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
靈清道:“你莫要不識時務!”
官員道:“今日我等來此,早已沒想著全身而退!”
靈清還想說什麼。隻聽得旁邊張立群道:“那你們就去死吧!”
說這話,四下裡突然衝出幾個官兵,身手十分敏捷,令狐小蝦認得他們,正是錢福來、李破軍等人,連沈毛毛也在其中!
這,直接演都不演了。令狐小蝦心中納悶,如果是這樣,何不直接安排人上門刺殺。但一想,一定是自己睡著的時候,他們已經把該扯的扯完了,一定是沒有什麼餘地,所以連靈清都跳出來說話了。
話的儘頭永遠是刀劍!
然而,就在眾官員大驚時,那國字臉官員道:“大家不用怕,我們的死不會沒有價值,泱泱百姓自有判彆,到時候這些人的下場一定比我們更慘!”
令狐小蝦被這句話說得頭皮一緊,他有時也覺得生命輕如鴻毛,可有時又覺得生命重如泰山,但不管輕與重,終究不會這般神聖。他甚至都找不到一個很好的詞去形容這種感覺。他隻能既表示欽佩又覺得十分遙遠。對於這樣的行為,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挑出毛病。
令狐小蝦聽到坐在自己上方的那個人輕輕哼了一聲。他能感覺到楊公公身上的氣息,那是一種給人壓迫的氣息,即便是武當張無求、華山孟一丘都不具備這樣的氣息。因為這股氣息,他一動都不敢動。因為他能感覺到對方,或許對方也能覺察到自己。
但就在正前方的這些官員之中,一個人站了起來。他個子不高,瘦瘦的身軀,黑黝黝的臉,像是沒有吃飽飯,但儘量提高了嗓門,道:“要我們死卻也沒那麼容易!”
這人正是周才根!
倒也不出令狐小蝦意外。就像排練好的,周圍的侍衛中同樣出現了一批人,這些人的臉令狐小蝦都沒見過,拔出刀劍阻止了錢福來等人。
令狐小蝦一時間太好奇,他就不該睡。現在隻有一個洞給他看。這壓根滿足不了他。可是,他還沒有收到他大哥的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