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一百三十年的俸祿嗎,徒弟我補給您就是了。”
“咱千機閣家大業大,要錢您直接拿,不夠我就去管莉莉借。”
“對了,之後我再乾壞事我絕對不提您的名字,我全賴在老王頭上。”
被翻了個麵後,張澤對自己師父求饒道。
看著嬉皮笑臉的徒弟,李觀棋忽然沒了脾氣,他冷哼一聲,“你啊,哼,我還沒老到需要你養老的時候。”
“是是是,正所謂欲上青天攬明月,一樹梨壓海棠,三百八十一歲正是闖的時候,您.”
張澤還未說完,又挨了一棍子。
“少拿俏皮話消遣你師父,你耳朵好了?”李觀棋把張澤放在地上,讓他規規矩矩的站好。
“好了好了,禦獸宗李大師妙手回春。”張澤嘩啦啦的展示著自己的新手串。
“那你還有什麼正事?”老李想起張澤剛剛那急屁猴子的模樣有些好奇。
“是玉書樓的事.”見自己師父發問,張澤便把玉書樓的事和自己師父說了一遍。
“這事您應該知道吧。”看自己師父那並無意外的表情,張澤問道。
“自然知曉,在白桃她們過了五十層後玉書樓便和我們說了此事。”
老李又把張澤拎了起來,“具體如何,你自己去問吧算了,我陪你去。”
李觀棋琢磨了一下,覺得還是得看著點這小子,省得他又搞出些幺蛾子。
玉書樓那邊。
這地方張澤真的是許久沒來了,如今也變了個樣子。
塔周圍草木茂盛,一層的塔座上青苔遍布,石階旁還長著些黃褐色的傘菇,景致看起來古意盎然。
張澤手欠的上前摸了一下蘑菇,感慨著玉書樓如今也會換皮膚了。
“彆動。”一冷漠的男聲從張澤身邊傳來。
張澤回頭望去,就見一紅中老大打扮的千機傀儡從玉書樓中走了出來。
“玉書樓?”張澤不確定的問了一句。
“嗯,是我。”玉書樓先對老李點頭問了個好後,又看向張澤。
“你這是什麼打扮?”張澤指著玉書樓臉上的紅中問道。
“從千機閣倉庫裡翻出來的,聽莉莉講這叫角色扮演,還是神格麵具之類的東西,我覺得有趣就都借了過來。”
說完,玉書樓手一揮,臉上的紅中變成了九餅,一身紅衣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件黑色的馬褂。
又換了套衣服後,玉書樓指著張澤手一直在摸的地方說道,“彆摸那個?”
“這是您種的?”張澤起身,手從蘑菇上拿了開來。
玉書樓,“不是,我不讓你摸,是因為那是毛毛尿出來的,那東西是狗尿苔。”
張澤,“.”
在假裝什麼也沒發生後,張澤和李觀棋被讓進了樓中。
一樓空曠的大廳中添置了許多的座椅家具,大廳的東南角,一大堆供玉書樓cosplay的千機傀儡擺了幾排,看著和陪葬的人俑一般。
大廳中央那根直達頂部的立柱周圍,也多了一圈法器和一堆類似於傳送法陣的玩意兒。
不知是玉書樓自己布的局,還是哪個腦袋有大病的人搞的。
現在玉書樓的一樓大廳和主墓室一樣。
“我這裡平時也無人光臨,隻有些淡茶,招待不周,還請見諒。”
玉書樓(麻匪版)請張澤和老李落座後看向張澤,“我大概知曉你的來意,東齊還有百妖宗的事,我已經從唐掌教那裡聽說了,但是很抱歉,我幫不了你。”
“人皇旗的事,我確實不知,我也沒有任何關於人皇旗的記憶。
“東西大戰後,我為何會被埋在景州的山裡,我也同樣毫無印象。
“至於那一百層的秘密,你看這個。”
玉書樓話音剛落,大廳內四周的牆壁便亮了起來。
隨後靈氣彙聚,一幅幅複雜的圖紙,以及一大堆看起來就很專業,很煉器的陣法和文字,出現在了張澤和老李周圍。
“哦~”
師徒二人同時發出了不得的讚歎,並且假模假樣的仔細觀瞧。
當然,啥也沒看懂就是了。
雖然在煉器之道上爺倆都是絕望的文盲,但在玉書樓的解釋下,這事其實並不難理解。
玉書樓作為一件很特殊的法器,它在東齊時代的有著很極其重要的政治意義。
它是東齊科舉的最後一關,它所考驗的是東齊皇帝的門生,它代表的是皇家的威嚴。
所以,對玉書樓這件法器來說最重要的不是它有多能打,而是足夠的安全可靠。
畢竟,要是在殿試這麼喜慶的日子,死一兩個帝國未來的天之驕子,皇室貴胄,那不光皇帝臉上無光,相關的人怕是也要來一次九族消消樂。
為了防止出現皇帝反複被打臉,帝國高層隔個幾十年就一堆人全家菜市口的情況出現,玉書樓的采用了一種特殊的設計方式。
它軟硬件分離,還有多重保險。
硬件是玉書樓,軟件是中間的那根大柱子。
那根大柱子,也就是最核心的幻境部分,隻有皇帝一人可對其進行控製,其他人無權對其進行更改和操作。
玉書樓作為器靈的權限也由皇帝本人決定。
除非皇帝本人發瘟,這個法子從根子上斷絕了陰謀家搞事的可能性。
而玉書樓不光是操作係統和機箱,它同時還是修士的保險。
當真的出現某種意外,比如有人從外部攻擊玉書樓,導致玉書樓出現結構性的損毀。
那所有代價都將由玉書樓的器靈代為承受,他將全力保證其中修士的安全,將其安全送出幻境。
這是它作為器靈的底層邏輯。
同時在植入幻境時,玉書樓本身還有一個保險。
那就是當玉書樓中的幻境存在危險時,那它這個法器將直接失效,無法啟動,直到幻境的問題被皇帝本人解決。
在這個設計下,就算皇帝本人也無法在其中植入可以危害修士神魂的幻境。
玉書樓指著大廳中間的那根柱子說道,“理論上來講,你們如果想的話,可以造出第二座第三座玉書樓,但幻境的核心卻隻有一個,就是這根柱子。
“我沒有這根柱子的設計圖紙和祭煉步驟,也不知它是何原理,隻能確定這其中的幻境沒有問題,不然我也不可能在這裡和你們說話。
“陛下他,我是說那位皇帝,他修改了我的權能,五十層之後,我隻能進行保護和脫離兩種操作,其餘全部是幻境在自行運轉。
“他這麼做是為了什麼,我並不知曉。所以即使其中藏著的秘密真的很重要,那也隻能靠你們自己去探索。
“抱歉。”
聽著玉書樓的解釋,張澤卻問了另一個問題。
“那位東齊的末代皇帝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關於這位掀起了戰爭,毀滅了中洲的帝王,如今的人們對他並沒有什麼太好的評價。
不提六宗的史書,隻說如今幾位當年的親曆者,他們那支離破碎的記憶中,對那位皇帝也沒不高就是了,且如盲人摸象。
陳千戶他舅老爺的評價是,瘋子。
石頭姑娘小璿的評價是,一個製造並囚禁了石頭美少女的變態。
巨龜逐洛說,那是一個沉默寡言的孩子。但到了玉書樓這裡,這個答案卻又有了些變化。
玉書樓‘看’了張澤一眼,自他醒來,張澤是第一個問他這個問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