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死的事先放一邊,你能不能暗一點,挺晃眼睛的。”
張澤在莉莉準備往他大腿上抹鼻涕前,把腿抽出來,然後從懷裡拿出一副墨鏡戴在臉上。
“怎麼了這是。”聽到外麵的吵鬨,小師妹也和阿璃走了出來。
看著好像比昨晚更亮的莉莉,小師妹和阿璃也戴上墨鏡。
“我啊,要死掉了……”莉莉繼續哭哭啼啼道。
“等會再說,先進院,在這和耍猴一樣。”
張澤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便單手提起莉莉,把她丟進了院子裡。
關上院門,張澤看著跌坐在地,一副弱小可憐又無助的莉莉好奇道。
“你到底怎麼了?”
他蹲下來,拿手扒拉著莉莉周圍的光,沒有任何感覺,那金光不是罡氣也不是妖氣,看不出是何來曆。
而且看莉莉的模樣,呼吸綿長,頭頂尖尖,吵吵鬨鬨,很明顯還沒到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的階段。
“你們看不出來嗎?你們這麼多天就看不出來嗎?你們難道就一點也不關心我嗎?”
莉莉指著自己金光閃閃的臉
“看到了啊,你在發光,然後呢?”趴在小師妹頭上的阿璃,不知從哪拿出根木棍戳了戳莉莉的雙馬尾。
“是啊,這和你要是死了有啥關係,而且你這光到底是用什麼法器製造出來的?”張澤問道。
“這不是法器!就是我自己在發光!我啊!我在發光!”莉莉站了起來,指著自己的大臉說道。
&np;amp;陳沁&阿璃,“唉?”
莉莉,“你們唉什麼唉啊!”
雖然很悲哀,但自莉莉在北境開始發光,一直到今天,真的沒有一個人關心過她。
所有人都以為她又在整什麼新活。
而莉莉本人,因為這陣子忙著幫香香他們搬家,加上本身就心大的原因,對此事也沒怎麼在意。
除了發光以外,身體並無任何異常,她以為這發光就和狗到了季節要換毛一樣,屬於是正常現象。
直到昨晚。
在聞到小師妹的狠活香精後,她忽然感到了一陣沒由來的困倦,而且還是那種再不睡就要死了的那種困法。
可是當莉莉堅持著爬著回自己家後,卻又怎麼也睡不著。
打坐沒用,撞牆沒用。
甚至連喝了兩碗迷魂湯都沒有用。
整個人想動卻動不了,躺在床上睜著眼睛,處於一種極度倦怠,但是又無法休息,失眠焦慮的狀態。
同時自己的亮度也越來越亮。
直到天光微亮,隨著日上杆頭,那種困倦之症才漸漸消退。
困倦之症剛消,莉莉就一溜煙的跑來這裡求救。
張澤撓了撓頭,圍著莉莉轉了兩圈,看不出一點名堂。
“要不,還是帶她去看醫生吧。”小師妹提議道。
如今的千機鎮又擴大了幾圈,因六宗皆在此落戶的原因,便捷程度已遠超其餘修行者集市。
想找什麼,基本都能在這裡找到。
千機鎮西,藥王穀在這裡開了家醫館。
名字叫武醫館。
叫這個名字,並非開醫館的那位姓武,而是因這家醫館分上下兩層。
一樓用來打拳練武,二樓用來看病救人,故此得名。
大病走傳送陣,小病走樓梯。
得小病的上樓時,左右看去,儘是肌肉虯結的體修大漢。
耳中聽得,全是哼哼哈兮的綿長呼吸和關節爆豆的劈啪之聲。
而得大病的一睜開眼睛,就能見到崗岩般的健碩胸肌,和胸肌主人陽光熱情,凶神惡煞的笑容,以及遞來的藥瓶和賬單。
總之武醫館靠著無與倫比的服務,和高超的醫術,從開業至今一直保持著零差評,零醫鬨,零拖欠醫藥費的無敵戰績。
這一點,就連以顧客為本的千機閣都做不到。
畢竟千機閣不能拿著千機雷威脅顧客,不給錢就炸你
穿過一樓的哼哼哈兮,張澤和小師妹帶著莉莉上到二樓,按標牌所指,來到走廊儘頭的房間門前。
推門而入,便見一身穿藥王穀青衣,仙風道骨的老者坐在案後,正閉目養神。
張澤和陳沁對藥王穀的人不太熟悉,不過看老人這個派頭,這個狀態,想來是哪位來此坐班的藥王穀長老。
應該很靠譜。
幾人剛一進門,那老者便開口道。
“坐。”
老者的聲音中氣十足,聽著就讓人安心。
莉莉有些緊張的在椅子坐好,可還不等她自述病情,就見那老者忽然眉頭皺了起來。
“怎麼了前輩?”莉莉趕緊問道。
然而老者不語,隻是一味的皺眉搖頭。
最後老者長歎口氣,語氣平靜道。
“回家吃點好的吧,想乾嘛就乾嘛,開心點。”
張澤,“?”
“不是彆啊!我還是個孩子啊,老爺子你想想辦法,我”
莉莉慌的一比。
老者卻繼續搖頭,“人生在世,總有諸多無奈,天意如此,皆為定數,你”
話裡話外,一副蓋棺定論,治不了回家等死的意思。
莉莉被嚇得都要哭了。
不過很快,莉莉就把哭聲憋了回去,因為她看到窗外一白影破空而來。
那白色的倩影一腳踹碎了窗戶,一腳踹在老頭的後腦勺上。
接著腳的主人用力向下一踩。
那力道之大,直接把老頭的臉踩進了麵前的桌案中。
玉足的主人,藥王穀雙樹裟羅成精的小雪師姐踩在老頭的身上,掐著腰居高臨下的看著張澤等人。
“抱歉哈,給你們添麻煩了,彆聽這貨瞎說。”
“這位是你的病人?”張澤看著時不時抖一下以證明自己還沒死的老頭好奇道。
他記得千機鎮沒有精神病院來的,不該有病人跑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