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澤第一次感覺自己聽不懂人話。
他覺得這些字不該出現在一句話中。
“消息可靠嗎?”
看著結束異地登錄,返回千機閣這邊的香香,張澤表情複雜。
真是人生處處是驚喜,明明還沒到要死的年紀,怎麼就見到了這麼多新樣。
張澤雖然不懂,也不想懂,但也真的很好奇。
到底是哪家未出閣的姑娘得了一頭祖龍的青睞……
不對,目前還不能假定對方的性彆和品種。
畢竟以鄉的身段和閱曆,一切皆有可能。
“到底是怎麼回事?”
而麵對張先生的疑問,香香則回以一個同樣複雜的表情。
“真的,你看……”
隻是香香剛要說話,卻被張澤舉手打斷,示意她等會再說。
隨後,在一邊莉莉我要吃瓜,我要吃瓜,我要吃大瓜的眼神注視下,張澤回首,指著莉莉身後說道。
“哎,毛毛嘴裡怎麼叼著金子?”
“哪哪哪?”
也不辨認真假,莉莉趕忙回頭,看向張澤所指的方向,而張澤也趁這時悄悄出手。
雖然莉莉毫無察覺,但她超慫護體安保法陣,頃刻間自動亮起。
隻是在法陣亮起的一瞬間,張澤的手卻突然消失,直接出現在了護體金光的另一側。
張澤手掌在莉莉後頸輕輕一砍,隨後指尖掐訣,墨綠色的丹丸憑空出現,又化作一縷藥煙鑽入莉莉鼻中。
莉莉隻哼唧了半聲,便噗嘰一下倒在了地上。
香香,“你這是?”
張澤,“保密,要是讓莉莉一起聽的話,估計不到明天,整個千機閣應該就都知道這事了。”
香香,“也是,不過話說回來,你這招是什麼,我怎麼沒見過?”
她沒在數據庫裡見過這招。
“這個啊。”張澤再次隔空打出一掌,他的手再次消失,下一刻出現在毛毛身邊。
摸了摸毛毛的狗頭,然後以五根香腸的價格雇傭毛毛把莉莉叼著拖走後,張澤對香香解釋道。
“這是白山宗的流雲掌,清河會後才開發出來的新功法,不過已經被白山宗正義切割,所以我就沒上傳到數據庫。”張澤解釋道。
香香,“正義切割?”
張澤,“嗯,你現在就是把白山宗宗主的頭摘下來,他也不承認這招出自白山宗。”
香香,“為什麼?”
張澤,“因為丟人。”
白山宗流雲掌,優點很明顯,有隔空探物,透陣破局之能。
而缺點同樣突出,那就是剛入門時彈道隨機,一掌打出,打在哪裡全靠隨緣。
隻有入室後才可控製擊打的方位。
然而就算方位可控,那威力也因為功法的特殊性而小得可憐。
雖可透陣,但力道卻弱的破不開同階修士的肉體防禦,(莉莉除外)最多隻能給對手按摩。
因為做不到在對戰中用按摩爽死敵人的緣故。所以這個雞肋的新功法,剛被創出來,就被丟到了一邊。
“後來這功法不知怎的流落到了那個盜版團夥裡,然後便被盜版,改了個名字,變成了名為《穿衣十八摸》的邪術,就是你想的那種十八摸。”
“所以就這樣了……需要我現在上傳嗎?”
香香搖了搖頭,表示算了,就彆給白山宗宗主添堵了。
“那說正事,鄉到底是怎麼回事?”確定莉莉已經被毛毛拖走後後,張澤問道。
香香歎了口氣,說起來事情的緣由。
事情還要從靈鹿穀說起。
在藥王穀確定了落雨山廢土複原計劃後,一直與其相愛相殺的禦獸宗也決定去參上一腳。
保護環境,人人有責,不能跌份。
所以,在整片廢土被母親樹和小雪分割成無數個細碎的區域後,禦獸宗尋了幾塊區域,準備以禦獸宗之法將其複原。
“廢土中的氣息混亂無序,重新梳理很是麻煩。
“但正所謂不破不立,全部推翻反而方便,李老宗主考慮後,便打算用靈鹿穀的龍氣直接將廢土之氣衝散。”
香香將幾份腐姬偷看來的禦獸宗會議記錄推到張澤麵前。
“這能成嗎?失敗了怎麼辦?”張澤拿起記錄問道,他覺得這法子聽起來就很莽。
香香似乎早有準備,她又調出了一段腐姬偷聽來的音頻聲音。
【能成功嗎?失敗了怎麼辦?】
問話的是一位禦獸宗的長老。
【哪有那麼多一帆風順,什麼事都有第一次,成與不成,試一試才知。】
【失敗就從頭再來就是了。】
是李老宗主的聲音。
【而且真惹禍了也無妨,有秦朗兜底,老夫這有他跟我吹牛立的字據。】
這還是李老宗主的聲音。
香香掐斷了音頻,聳了聳肩,表示事情就是這個樣子。
“所以,這和鄉有什麼關係?它不是還在沉睡嗎?還有它到底看上誰了?”張澤不解。
“很有關係,因為沒有李老宗主點子來了,也不會有這麼多事。”
香香又投影出一段錄像。
看環境是在室外偷拍的。
從那些亂入鏡頭的呆毛來看,拍這段錄像的應該是一棵大頭菜。
影像中,靈鹿穀正緩慢下落。
隨著下落,那些被安裝在靈鹿穀下方的千機法器開始變形,柔和的綠光亮起,一處處陣符被點亮,組合成了環狀的燈帶。
法陣組合嵌套,靈氣迸湧。
四根金色巨柱被召喚而出,重重落向大地。機關展開,將其與靈鹿穀下方的那些千機法陣連在一起。
整座靈鹿穀此時如同一座巨鼎,屹立於大地之上。
下一刻,煙青色的光芒亮起,無聲的爆炸後,一道幾乎實質的氣柱從靈鹿穀底部射出,射向了大地。
氣浪翻湧,席卷方圓數十裡之地。
從鏡頭的晃動,和咕嚕嚕的聲音來看,那隻偷拍的小瑩靈大概是被吹飛了出去。
影像結束。
張澤,“所以,李老宗主的點子這是成了?難道說……”
香香表情愈發的古怪,她點了頭。
“嗯,這一發龍氣不僅衝散了此地的廢土之力,還……還餘波未了,打到了昌州的母親樹的根脈上。”
張澤,“嗬……果然。”
香香,“因為本能,母親樹接納了這些龍氣,並如它往常那般,又將自己的力量反哺了回去,氣息交融之下,鄉的蘇醒被加快,母親樹也得到滋養……然後,嗯,然後就是你想的那樣了。”
張澤默然無語,他想要抽根煙冷靜一下,但又忽然想起自己不抽煙。無處安放的手,拍著褲子的手想要揣進兜裡,但揣了半天才想起今天的衣服沒兜。
他看著香香,說著香香可真香香。
而被瞅得有些掉幀的香香,則控著一台銀色法器,將一個小盒遞過來。
是一盒棒棒,橘子味的。
“謝謝。”張澤接過,坐到了小馬紮上。
他覺得自己需要冷靜一下。
很顯然,鄉喜歡上的那位未成年,就是昌州的母親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