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秘,我是李隨年,方便講話嗎?向你彙報工作。”
褚青陽心想我可沒有資格讓你向我彙報工作。嘴上說道“我陪著阮書記下鄉視察,目前方便。”
李隨年道“那我長話短說,經過數天的調查和偵破,根據線人提供的消息,目前初步鎖定殺害黃子揚的犯罪嫌疑人。”
“什麼人?”褚青陽這句話幾乎是脫口而出。
“犯罪嫌疑人叫牛孔生,壩東鎮人,42歲,單身,84年因為搶劫和放火,判處有期徒刑14年,因在監獄中表現良好,獲得減刑後,於96年出獄,出獄後的一年內,又發生過打架鬥毆,盜竊等違法犯罪行為,在公安局有案底。”
“怎麼鎖定犯罪嫌疑人就是牛孔生的?”褚青陽接著問道。
“有線人提供了證據,經過公安局技術核查,時間、地點、人物皆對得上,證據可靠,鎖定牛孔生就是殺害黃子揚的凶手。”
“抓到他了嗎?”
“還沒有,兩天前,我們根據線人提供的線索,鎖定犯罪嫌疑人後,下發了通緝令,並展開了全縣的搜查,就在剛剛,西廣傳出消息,境內有疑似牛孔生之人出沒,我們已經和西廣警方取得聯係,他們將配合我們,全麵通緝犯罪嫌疑人牛孔生。”
褚青陽聽後,心裡微微一鬆,隨即又緊了起來,聯想到楊偉東在他辦公室說的話,這個牛孔生極有可能並不是這起殺人案的幕後指使,而隻是一個殺人工具。
“死者遺失了一個電話,能否從電信局查一查,死者生前的最後一通電話是打給誰的,或者誰打給他的?再者,能否通過技術手段定位手機?”褚青陽想了想,說道。
“此事我們已經在落實,不排除最後通電話之人就是犯罪嫌疑人牛孔生,至於定位手機,以目前的技術手段,暫時還做不到。”
李隨年的回答讓褚青陽微微失望,隨即又問道“能否從電信局提取錄音。”
“這個需要時間,不過我們儘力而為。”
90年代時,手機號雖然並未實行實名製,但手機普及率不高,要從數萬個錄音中篩選並不難,需要的是時間。
李隨年分管刑偵科,一切以事實說話,能夠那麼快的速度鎖定犯罪嫌疑人,已然不錯,但褚青陽知道,李隨年向自己說明這個情況,是想讓自己將情況告知阮南星,進一步聽阮南星的指示。
否則,針對案件本身,李隨年隻需要向公安局局長陳勇彙報就行,沒有必要繞一個圈告知褚青陽,又通過褚青陽暗窺阮南星的意思。
這說明什麼?
說明李隨年也懷疑了,牛孔生隻是殺人工具,而不是幕後的策劃者,但是,他是公安人員,一切以事實為依據,猜測和懷疑的話,在沒有事實依據前自然不會說出口。
“李局,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稍後我向阮書記彙報後再回你電話。”
掛斷電話後,褚青陽想,阮南星對黃子揚的死似乎不關心,除了第一天陳勇和羅炳權彙報的時候,她過問了一下,事後,對於此事,對於公安局的工作進展,她似乎從沒有提起過。
褚青陽拿不定主意,是否要主動提及此事。
阮南星和蔡文邵的談話時間不長,大概二十分鐘不到就結束了,褚青陽進去的時候,可以看到蔡文邵眼中精光爍爍,神采奕奕,顯然,剛才的談話,讓他很激動,很振奮。
褚青陽猜不到剛才兩人談論什麼話題,但蔡文邵走時如此激動,想來應該是好事,是什麼好事呢?
收拾茶杯的時候,褚青陽最終還是沒有忍住,道“阮書記,剛才公安局的同誌來了電話。”
阮南星的心情也看似不錯,看了褚青陽一眼,問道“黃子揚的案件有進展了?”
聞言,褚青陽心中一喜,看來,他誤會阮南星了,她不是不關注黃子揚之死,而是以另外一種方式在關注著。
畢竟黃子揚是副科級乾部,他的死已經登上寧水周報,在群眾中已經傳播開,她想不關注都難。
“公安局的李隨年說,初步鎖定犯罪嫌疑人,目前在西廣”
褚青陽將事情的經過簡略說了一遍,阮南星沉吟片刻道“你告訴公安局的同誌,他們有獨立執法權,辦案權,我作為縣委書記,隻想聽結果,至於指示,我還是那句話,一切以事實為依據,儘快破案,還寧水官場一個清澈,還死者家屬一個公道。”
第二個談話的是鎮長白連鵬,這次的談話時間並不長,僅有十分鐘,不過,白連鵬離開時,臉色比早上不知好看了多少,整個人的身體也輕了很多。
和官田鎮一二把手談完話後,阮南星看了看時間便起身,她並不打算在這裡午休,而是計劃趕往下一站,雲頭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