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看不見，所以才知道她是誰。
是沈彆枝。
她也喜歡自己嗎？不然她為什麼要親他？
卡爾的心情無比激動，他小心翼翼地攬住了沈彆枝的腰。
雖然看不見，可手中纖細的腰肢、唇上讓人臉紅心跳的觸感都無比清晰。
他生澀地回應著，徹底沉淪了進去。
可另一端的沈彆枝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
她緩緩地離開了卡爾的唇，抬頭望著卡爾的臉，明明是同一張臉，可卻能輕易地分辨兩個人的不同。
卡爾是克製而優雅的，厲鬼是坦蕩而清澈的。
現在的這張臉下麵是卡爾的靈魂。
她有一種想捂臉的衝動。
這個厲鬼可坑死她了，怎麼在這個時候換了個人，她以後該怎麼麵對卡爾？
卡爾肯定會想，自己是趁著他不清醒的時候偷吻他，是個徹徹底底的癡漢。
最尷尬的是，倆人現在雖然已經分開了嘴唇，但還有一條細細的透明絲線連接著他們。
沈彆枝更想用手去扯斷那條曖昧的絲線，有一隻手卻比她更快，重新抱著她靠近，讓兩個唇又貼在了一起。
卡爾深情又溫柔地看著她。
明明他什麼都看不到，可他身上的溫柔和愛意卻感染了沈彆枝。
她都忘記了推開他，甚至被他占據了主動。
他的吻和厲鬼有些不同。
厲鬼是熱烈而凶狠，可他是溫柔的，如春風化雨，讓人升不起拒絕的心思。
這個吻又持續了很久，久到沈彆枝作為鬼嘴唇都麻了。
她推了推卡爾的肩膀，卡爾這才鬆開了她。
但他隻是鬆開了嘴唇，手臂還摟著她的腰，嘴角掛著一絲不值錢的笑。
身上的優雅和高貴氣質被磨滅了一些，變得有些憨憨的。
沈彆枝越看他越覺得像厲鬼。
這應該就是他本來的性情，傻傻憨憨的，隻是這些年的經曆讓他披上了一層外殼。
卡爾看著虛空，想象出了一個同樣充滿愛意望著他的女孩子。
“彆枝，你也像我一樣喜歡我嗎？”
他有些緊張，甚至都沒有發現自己的話有些歧義。
沈彆枝張了張嘴，想起這些全都要進入厲鬼的記憶，於是求生欲立即出現了。
“謝謝，我也跟你一樣喜歡我自己。”
卡爾被沈彆枝的這句話弄懵了。
他疑惑地看著她。
“不，我的意思是……”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沈彆枝眼疾手快地捏住了他的嘴，讓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我不想聽你的意思，不許說話了，我累了要下去休息，你趕緊做實驗去吧。”
就這樣，卡爾被強行剝奪了話語權，而且接下來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他放在沈彆枝腰間的手，也被強行掰了下來。
接著一連串慌亂的腳步聲響起，沈彆枝徹底從他的世界裡消失，觸摸不到也聽不到。
卡爾的心裡有淡淡的失落。
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唇，那上麵還殘留著沈彆枝指尖的冰涼。
他的溫度，也一定沾染到了她的手指上。
不管怎麼樣，沈彆枝主動吻了他，心裡肯定也是喜歡他的。
卡爾朝著沈彆枝消失的方向，語氣溫柔。
“好，那你好好休息，我繼續去做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