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永朝眼神中閃過一絲得意,迅速接過畫匣,唇角微微上揚,誌在必得。
他故意慢條斯理地打開匣蓋,抽出畫軸:“林博士,這幅踏雪圖,極具收藏價值,是可以傳世的佳作。隻有您,才配收藏這幅畫。”
他將畫軸緩緩展開,畫麵展示給了林博士。
林博士看著畫,表情變得奇怪。
助理看著畫上的內容,麵色煞白。
沈子菱也沒忍住笑出聲,摸了摸鼻尖兒:“祁永朝,你這是在罵林博士呢?”
祁永朝察言觀色的本事一流,很快察覺到了眾人不同尋常的表情。
他立刻低頭看畫。笑容瞬間僵在臉上,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震驚與難以置信。
原本該是古樸典雅、價值連城的《踏雪圖》,此刻卻變成了色彩斑斕、筆觸稚嫩的兒童塗鴉。
畫麵上歪歪扭扭地畫著一些小動物和房屋,線條雖不規整。還有手印,指頭印……充滿了童趣。
在畫的右下角,有幾個孩子稚嫩的落款——秦景雲、秦淩玲、秦正則。
祁永朝喉嚨乾啞:“這……這怎麼可能!”
他的聲音顫抖著,不可置信地將畫翻來覆去查看,仿佛希望能從紙張裡抽出另一層真跡,也試圖找到某個釋放真跡的機關……
然而,事實擺在眼前。
畫軸上隻有孩子們的塗鴉,沒有任何《踏雪圖》的蹤跡。
林博士看到這幅畫,心中已然明了,皺緊了眉頭。
沈子菱佯裝憤怒的指責:“祁永朝,你搞什麼鬼!這就是你所謂的真跡?你不會以為,剛才你找人從我手裡的搶走的那副孩子的畫,是我給林博士帶的踏雪圖吧?
你這叫什麼?偷雞不成蝕把米?我見過搶劫後逃跑的,沒見過搶劫後把罪證送到人家手邊兒的。”
祁永朝臉色鐵青,額頭上青筋暴起,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助理,咆哮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助理嚇得臉色慘白,雙腿發軟,聲音帶著哭腔說道:“我……我也不知道啊!我拿到的時候,它就是這樣……我一路上都小心翼翼地保護著……”
祁永朝胸膛劇烈起伏著,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祁永朝怒不可遏,卻壓抑著情緒不敢爆發。
他眸子裡是不甘,原本勝券在握的局麵,卻變得一塌糊塗,甚至淪為笑柄。
林博士看著眼前這混亂的一幕,自然明白了事件始末。
他對祁永朝的厭惡多了幾分,走到祁永朝麵前,語氣冰冷地說道:
“祁先生,事實已經很清楚了,你所謂的誠意不過是一場鬨劇,你今天的所作所為實在讓我失望至極。我林某人絕不會與你這樣不擇手段的人合作。”
祁永朝的身體微微一晃,仿佛被林博士的話重重地擊中。
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已經無力反駁。
沈子菱走上前,目光中帶著一絲嘲諷:“祁永朝,你費儘心機,以為能算計到所有人,卻沒想到聰明反被聰明誤。現在,你還有什麼臉麵繼續待在這裡?”
祁永朝咬著牙,雙手緊握成拳,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陰狠,突然抬頭看向沈子菱和秦文琮,冷冷地說道:“敗給你們,算我大意。”
他轉身就要離開,卻被林博士叫住:“等等,搶劫在港城可不是小罪,你是自首,還是我們報警?”
祁永朝的身體猛地一僵,緊扣掌心的手指又鬆弛張開。
“那我就去一趟警局,我倒要問問,我收一幅孩子的畫,有什麼罪。”
祁永朝有恃無恐,大步朝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