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鬆翻身下馬,臉上帶著和善的笑容。
“諸位不用客氣,都免了吧!”
就在這時,一名十幾歲的孩童衝了過來,對著百鬆就是一頓猛磕。
白鬆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也顧不得地上的嬰兒身上有多臟兮兮的東西,伸出手去抱住了那個嬰兒。
“府尹,請您放過我父親,我家實在是沒有餘糧了,我們兄弟姐妹這幾日都沒有吃東西!”
一聽到這個消息,白鬆的臉色就變得凝重起來。
“你爸爸是誰?”
小男孩指著一個木架,哭得梨花帶雨。
白鬆一聽,頓時麵色一正。
“放下他!”
一邊說著,他一邊提起官服,快步走到了架子前。
他看到了自己的官服下,那條褲子上打著無數的補丁。
然後他親手將這些被吊死的人一個個放下,所有人都跪在地上,為自己的親人和村民鳴不平。
白鬆熱淚盈眶。
“鄉親們不用多禮,大家都起身,我已經聽說了這邊的事情,讓大家都散了!”
看到白鬆如此,民眾們的心情變得極為悲傷。
所有人都跪倒在了百鬆的身前,對著他的頭顱連連叩首。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看到眼前的畫麵,齊牧一下子呆住了。
這就是人老成精的原因。
她的演技雖然不錯,但是跟柏鬆比起來,卻是差了十萬八千裡。
白鬆就這麼立在人群之中,滿臉悲痛之色,令人不忍卒睹。
“屬下來遲了,身為冀州縣令,竟然將如此不負責任的東西交到了這些人的手上,真是屬下的罪過!”
說完,他轉過身,對著幾個小吏說道。
“一群狼心狗肺的畜生,是誰讓你將平民掛在了木樁上的?也是誰許你,要給天下蒼生戴上鐐銬的?”
“現在,我們國家遭逢大難,所有人都過得很艱難,你這樣做,無異於在他們的傷口上撒一把鹽!”
說著說著,眼淚就流了下來。
他用力錘了一下自己的胸膛。
“一群豬狗不如的家夥,我以縣令的身份,代他們道歉,還請諸位師兄師姐,饒過他們!”
一邊說著,一邊給了自己兩個耳光。
他的臉頰頓時又腫又腫。
眾人見狀,無不動容。
一開始,他們還以為是府尹大人在背後指使。
但事實證明,他是個很好的官員。
他們等了很長時間,總算是看到了真正的神仙。
齊牧嘴角抽搐了一下,這個男人,還真夠狠的。
要不是事先了解了柏鬆的為人,任八千恐怕也會著了他的道。
他算是明白了,生活就像是一場表演,一切都要看演員的表演。
“混賬東西,竟敢在外麵詆毀縣令大人,來人,將他們打入大牢!”
她轉過身,對著幾個官員說道。
但詭異的是,卻沒有一個人叫出聲來,所有人都跪在了地上,低頭行禮。
顯然,這種情況,他們早就排練過很多次了。
果然,這就是演戲。
說完,他就一臉誠懇地對著眾人說道。
“諸位,都回去,等我處理好這件事,再收拾他們!”
看到白鬆說得如此誠懇,很多人都感動得熱淚盈眶。
許多人都留在了這裡,不願意離開。
本來還想從他嘴裡套出點什麼來,誰知道最後卻是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