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他父親也是夠可憐的。
“哼哼，這些都是被盜的府庫，屬於朝廷的錢財，屬於贓物。懂不懂？”
“你胡說!”陳曌翻了個白眼。
“拿著錢回去，是我的職責。但是——”
齊牧毫不在意，理直氣壯地說道，接著，他低著頭，從懷裡掏出一塊碎銀，在他麵前搖了搖：“如果你願意說實話，我可以讓你留在這裡。”
“怎麼了？什麼問題？”
“令尊靠什麼為生？”
愣頭青抿了抿嘴，左右看了看，沮喪地說道：“吃飯？我家窮得叮當響，沒有任何謀生之道，我爹除了種地之外，還能做些什麼呢？”
“是啊，你父親一個農民，哪裡來的那麼多錢？”
“嗯。”
傻大個的情緒很激動，反駁道：“你騙人，這些錢肯定是我爸賣肥料賺來的！”
“肥料？你們這是在做什麼？能不能把你今天用來燒掉監獄大門的東西給我？被什麼人買走了？告訴我！”
齊牧一把拉住傻大個的胳膊，焦急地問道。
愣頭青吃痛，齜牙咧嘴：“你問我，我問誰？我隻記得，他把他賣給了一個魔術師！”
“魔術師？”
“是的，我父親研究出了幾種肥料，用來燒監獄大門的肥料就是一種。一開始，他還用了一些肥料，可以點燃火焰，但火焰是綠色的，就像是鬼火一樣。我一看就嚇了一跳，不過我爸一點都不擔心，還說這玩意兒能賺錢。當時我是不相信的。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那一壇酒，嘴裡嘀咕道：“不管怎麼說，這可是我爸給我留下的，肯定是要用來給我結婚用的，你彆想搶！”
磷光是白色，中間夾雜著綠色，看來，這傻孩子的父親，不僅研究出了白磷彈，說不定還研究出了其它的磷元素。
這樣的天才，就這麼沒了，否則的話，就算他是個殘疾人，齊牧也會將他收入麾下。
這年頭，從事化學研究的人可不多見，哪怕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做什麼的……
當然，這並不是他要的答案。
齊牧微微搖頭。你父親這些日子可曾見到人？”
“如果你真的想到了，那就跟我說一聲，這個消息對我很有幫助。”
“這……”陳小北神色稍稍一怔。
愣頭青皺著眉頭想了想，慢慢的搖了搖頭。
作為一個孩子，他不可能對自己的父親一無所知。
齊牧看著傻孩子的表情，做了個要帶走的手勢：“如果你不知道，我就隻能將這些錢拿回去了。”
“你，你等一下，我需要考慮一下。”
傻大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這才回過神來，瞪大了雙眼：“我記得！”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倒是聽說，我父親在跟一個官員說話，說有個大客戶想要我們的白色肥料。這麼神秘，前些日子，他還將我從家裡趕走，還讓我在外麵過夜呢。沒想到，他居然能賣出那麼高的價格。”
“總督大人？主上？是另外一個人嗎？”
這個情報很重要，容不得半點閃失。
“我已經被踢出來了，怎麼可能有兩個人？其他的我都不清楚。”
“老爺，您一定要還我錢啊，那是家父留下的。”
愣頭青接不住，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連稱呼都改成了“主人”。
“你可還帶著錢？”齊牧抿了抿嘴唇，對萬坤明問道。
“還剩下一百多兩，剩下的都被魏鐵匠收起來了。
萬坤明應了一聲。
“全部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