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有，也應該是那個叫林正的人才對，他怎麼會同時出現在兩個不同的地方？難道人一旦死亡，就可以化身為鬼？嗯。因此，齊某認為，這兩個人，或者是事先商量好了，要讓厲鬼來殺他們，才會一起動手。”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其中一人殺死了兩人，而另一人，則是卷入了這場戰鬥之中。”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又望向那張擺著屍體的病床，歎息一聲：“天下命案，無非三類，一為財，二為仇，三為愛。”
“前段時間，庫銀被偷一事，雖說凶手是林正，但是，這件案子，卻是一個秘密。但滿城都是人儘皆知的事。”
“這份檔案，齊某也翻閱過，其中有不少錯誤。可就在縣令外出的這段時間裡，通判同知已經將案件審理完畢。林正斬下頭顱的那一天，連話都說不出來，顯然是被人當成了替罪羊。而他，則是代替三位大人，審理案件，糾正案件。”
“他們三個都是一夥的，應該不是仇恨。”
“我本來以為，他們三個可能是偷了庫房裡的銀子，然後在銀子上起了衝突。”
“如果他們真的這麼做了，那麼他們三個就會自相殘殺，而林翠翎的死因，就很難解釋了。
“齊某認為，這件案子，應該和性有關，但沒有任何證據。”
齊牧對著老者行了一禮，然後說道：“多謝老仵作，您對這具屍體進行了仔細的檢查，這才有了齊某之前的猜測。”
老者趕緊將他攙扶起來，道：“哎呀哎呀，這可不行，你是官府的官員，怎麼能對我這樣的平民如此恭敬？”
齊牧卻不以為意，淡淡道：“前輩，齊某敬你一杯，齊某受教了，有資格拜齊某為師。一個弟子，躬身一禮，沒有任何問題。齊某自認技不如人。”
三人成虎，三人成虎，三人成虎。
這一點，在齊牧那個年代，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
就算他穿回了過去，在這個世界待了那麼長時間，也習慣了這種體製。但是，在後世的熏陶下，他所樹立的三觀，並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謙虛是一種德行，跟地位高低沒有任何關係，能跟他學習，他怎麼可能不感謝？
齊牧的這番話，讓老者很是滿意，他對齊牧也是客客氣氣的說道：“齊先生過獎了，我這人雖然不是什麼高手，但是常年在屍體上工作，見多識廣，所以才會有這樣的經曆。齊先生，您可彆太謙虛了。”
“這具焦屍，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來，可你卻能看出這裡麵的奧秘？”
“而且，從齊先生的分析來看，你是一個心思細膩，心思細膩的人，我很是欣賞。我想，就算沒有我的幫助，齊先生也一定會找到我的。”
果然，年紀越大，就越有發言權。
原本是齊牧拍老爺子的馬屁，沒想到老爺子幾句話，就把齊牧給誇上了天。
是的，作為一個圖書館的工作人員，能拿到這個成績，已經很了不起了！
“前輩真是伶牙俐齒，齊某都不好意思了，嗯？嗬嗬嗬嗬嗬……”
“嗬嗬嗬嗬嗬……”
二人相視一笑。
“齊先生，老兒已經將這些屍體都檢查過一遍了，除此之外，還有兩個死者，我都檢查過了。”
大笑了一陣後，老者就開始給齊牧講解其他兩人的事情。
他又指著餘滿倉裡的那具死屍，說：“這位小仵作，一定是被人下了毒，所以才會傷到了肝。不過，老兒從醫這麼多年，也沒聽說過這樣的毒藥，說不定是屍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