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找一個朋友。”
“一個朋友,”金門安保麵無表情,抬手捏住了他的後脖頸,“跟我走一趟好了。”
金門安保的車停在身後,一把將春川拽了進去,關上車門時發出砰的一聲。
車泰錫本在家裡,用熨鬥細心地燙平著他那身黑色西裝,他一絲不苟地整理著,用噴灑瓶將水汽噴在衣服表麵,再用熨鬥來回熨燙。
他把熨好的上衣捋了捋,掛了起來,又轉頭看向了牆上的日曆,十八號.也就是明天,被畫了個紅色的圈。
車泰錫出神地望著被圈的日子,思緒也被帶到了從前.那是他妻子的忌日。
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車泰錫回過神來,去打開了門,門外的小米可憐巴巴的低著頭。
車泰錫放他進來,可外麵又傳來砰的一聲。
職業病差點發作的車泰錫眼神一緊,幾步就衝到了典當房的門口,打開一道縫,通過門縫看向典當房,再透過房間靠外的典當窗口看向外麵。
門外隻有兩輛黑色轎車啟動離開,並沒有看到人影。
車泰錫極好的目力,看到了駕駛位上一個西裝男人,胸前那枚徽章。
他遲疑半天,看了眼春川沒來得及開走的破舊轎車,將門重新關上。
小米坐在他身後不遠處的椅子上,正用身體搖著椅子,一邊搖一邊認真的告訴車泰錫,“真的,媽媽媽媽的朋友走了,我就回去。”
她不想將媽媽的痛苦帶給大叔。
“你媽媽的朋友,”車泰錫開始鋪床,“穿著西裝?”
“西裝?”小米搖搖頭,“他穿的可老土了。”
“胸前有沒有徽章?”
小米意外的看了眼車泰錫,這可能是他說話最多的一次了。
“也沒有大叔為什麼這麼問?”
車泰錫沉默半響,搖了搖頭,覺得自己可能應激了,“沒事。”
小米總覺得自己該說些什麼,“大叔.知道你的外號是什麼嗎?”
她看大叔又沒有回答,就自問自答起來,“是當鋪鬼,你猜猜我的外號是什麼?”
車泰錫把床整理好了,他轉過身坐在床上,終於配合性地問了一句,“是什麼?”
小女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不告訴你”。
車泰錫也不再追問,將枕頭塞到了小米的懷裡,指了指床鋪,默然想要離開。
小米正準備上床時,又轉過頭對他說出了答案,“是垃圾桶。”
車泰錫也轉過了身,坐在了剛剛小米坐的那張椅子上,繼續聽著。
“我姨媽說,我媽媽懷上我的時候,因為踢了垃圾桶把腳趾頭給弄斷了,從那以後就一直叫我垃圾桶”
小米吸了吸鼻子,“好不好笑?”
車泰錫沒有笑,他很清楚.這外號不是這麼來的。
他沒有回答,隻是起身將床頭燈給關上,“睡吧。”
儘管隻是剛剛入夜,但小米還是聽話的蓋上了被子,不到一會就囈語著‘當鋪鬼和垃圾桶’,緩緩睡著。
車泰錫在她身旁,幫她把被子蓋好,靜靜地看著小米。
春川心神俱顫的看著麵前的崔鬥日,嚇得一句話不敢說。
“你經常去那邊接一個女人.認不認識那個當鋪老板?”崔鬥日昨天從李佑那裡得到了命令,今天就找到了車泰錫。
實在是車泰錫的邋遢和冷漠,在那片市場太有名了,發動混混一打聽就找到了。
“不認識,”春川搖著頭,“我們沒打過交道,他從來不跟我們說話!”
晃著頭的春川想起了什麼,麵上露出一絲討好,“小米!那個女人的女兒,小米跟他很熟!”
崔鬥日臉上掛起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