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丹尼爾手抬了抬,還是頗有些無力的垂下來,“今天監獄裡的韓敘俊給我寄了東西。”
“給你寄東西?”崔英信抬起眼皮,被丹尼爾的話勾起了興趣,“一個殺人魔會給你寄什麼?”
“一隻母老鼠,”丹尼爾有些不寒而栗,“在快遞紙箱裡還生了小老鼠。”
崔英信不屑的輕笑了一聲,“這就是他們的麵目,你才知道?”
“當時韓敘俊被捕的時候,他的妻子還懷著孕,”崔英信盯著丹尼爾,“那個孩子也在我們的觀察中。”
韓敘俊就是丹尼爾那個在監獄中的曾經的好友。
十年前丹尼爾的妹妹詹妮弗,和在醫學領域顯露鋒芒的韓敘俊戀愛了,雙方一度開始談婚論嫁。
隻是一場‘意外’奪取了詹妮弗的麵貌,沒有人找到犯人到底是誰,丹尼爾也是從那時候開始研究那些殺人魔的‘惡魔基因’。
而七年前,無頭女屍案事發,被邀請回國的丹尼爾,卻發現了韓敘俊的真麵目。
他還記得那個幸存下來孩子講述的事情經過。
那個父親借了一輛房車,拉著一家四口出門,準備帶著兩個兒子去山上露營,沒想到道路走了一半的時候,就開始下起了雪。
雪越來越大,他們那時候遇上了韓敘俊,這個父親甚至還停下車向韓敘俊問路。
在得到韓敘俊的指路後,他們來到一家露營地,卻得知老板休息。
殊不知這一切都是韓敘俊在幾分鐘間策劃的,在韓敘俊遇上他們的時候,就已經盯上了他們,所以故意給他們指了一家休息的地方。
他們隻能在租來的房車上暫住一晚。
妻子去附近露營地裡打水,卻被一個蒙麵的黑衣人挾持,那時候的丈夫衝過去解圍。
妻子跑回車上,就遠遠看到蒙麵黑衣人出來,明白丈夫已經遇害,她讓兩個兒子藏到床下包廂,戰戰兢兢下去,想要攔住蒙麵人也就是韓敘俊。
韓敘俊走近房車,想打開門進去,雖然女人拚命攔住他,但還是被他活活打死。
兩個兒子躲在車裡看到這一幕,傷心地大哭,卻不敢露出聲音。
哥哥把弟弟藏進行李箱裡,他藏進衣櫃裡,蒙麵黑衣人在房車裡亂翻,眼看就要搜到弟弟的時候,哥哥急忙跑出來吸引了他的注意。
警察趕來的時候,夫婦倆全部被殺,哥哥身受重傷。
弟弟雖然沒事,但也被嚇得魂不附體。
好在事情有轉機,他們到達附近醫院後,弟弟指認醫院走廊裡大照片上的韓敘俊是凶手。
警察便帶著弟弟來韓敘俊家,不容分說就把韓敘俊抓起來了,雖然在翻找後一無所獲,但弟弟趁其不備拿走了水果刀,在韓敘俊不注意的時候,衝出來刺傷了韓敘俊。
警察忙著趕過來製止的時候,不料碰倒了院子裡的雪人。
一共三個雪人,有兩個雪人的頭部,裡麵掉出來夫婦倆的人頭。
人贓俱獲後,韓敘俊涉嫌謀殺被抓起來。
那時候的韓敘俊還嘴硬,說雪人並不是他堆的。
直到他妻子成知恩冒著恐懼,說他親眼目睹了韓敘俊堆雪人,還拍下來留紀念。
將照片公開後,她指認了韓敘俊就是殺人凶手,韓敘俊也對此供認不諱。
丹尼爾那時就立刻傻眼了,他回來研究無頭女屍案的時候,還特意來找自己的好友韓敘俊敘舊,甚至將一件嬰兒服交給韓敘俊,這本來是為妹妹詹妮弗和韓敘俊的孩子準備的。
他去找韓敘俊算賬的時候,韓敘俊承認當年殺了詹妮弗。
而韓敘俊的妻子成知恩,接受了胎兒基因檢測,測出她的孩子有變態基因,當時丹尼爾勸成知恩把孩子打掉,但之後的事情,他了解的也就不多了。
估計那孩子應該還是生下來了。
“我早就知道這種基因的麵目了,”丹尼爾歎息了一聲,刻意轉移開話題,不想提韓敘俊,“議員,請你再多多考慮一下,如果一些人有自控力,一定不要誘導他們,我們要確認的,是這種基因會讓人自發的殺人犯罪。”
崔英信不去看他,“我會考慮的。”
她瞥了眼包間門,她囑咐身邊的秘書出去,“李議員怎麼出去這麼久?你去找找。”
門外偷聽的李連昌連忙走遠一些,裝作往這走來的樣子,恰好和出門的秘書遇上。
“李議員,”秘書彎下腰,“您回來了。”
“嗯,”李連昌依舊是溫和的笑容,“快進去。”
在下麵的一周內,首爾真的再次出現了一個殺人魔,多次犯罪殺了數人。
不過他的手法很是低級,很快就被警方連圍帶堵,堵到了一片工地處。
首爾的天際線在華燈初上中若隱若現。
這片原本應該僻靜的工地上,現在緊張極了。
五六輛警車的警笛聲此起彼伏,聲聲急促,劃破了夜的寧靜,圍在工地外麵,警車的紅藍燈光在夜色中交織閃爍,猶如一幕幕跳動的火焰,截斷殺人魔的逃跑路線。
工地內,麵露凶光的男人被警察步步逼近,逐漸退到了死角。
儘管對麵警察手中有手槍,男人已無路可退,但眼中的不甘和瘋狂卻透露出另一種危險的信號。
搏鬥一觸即發,氣氛驟然緊繃。
“西八!”男人猛地撲了上去,刀鋒劃過空氣,被他撲擊的那名警察不慎被匕首劃傷肩膀,鮮血染紅了他的製服。
兩人扭打在一起,混亂中其他警察們沒法開槍,隻能收起手槍上前,想要趁機製服男人。
痛楚與怒火在年輕警察臉上交織,他肩膀上血色格外醒目。
男人的手中緊握著那把匕首,死不鬆手,冷光閃爍,如同他眼中最後的瘋狂和仇恨。
男人麵目猙獰的揮舞著刀,欲迫使那些上前的警察退後。
年輕警察吼叫著撞擊了他,兩人一同擠到工地角落。
這裡是堆放一些建材的地方。
兩人撞到了一個鐵質的建築架子上,而混亂中的鐵質建築架子,正因撞擊而搖晃。
搖搖欲墜間,一根鋼筋從半空中落下,巧合的穿透殺人魔的腹部。
慘叫聲在工地內回蕩,慘叫聲中男人的身體猛地向後一仰,痛苦寫滿麵龐。
警察們迅速將殺人魔製服,他的身影在燈光下顯得扭曲而孤立。
工地外圍,那些不要命的記者還在哢哢拍照。
“薑永天xi,”年輕警察逃過一劫,瞪著想要捂自己傷口的殺人魔,“你被捕了。”
救護車的鳴笛聲漸行漸遠,殺人魔被送往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