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部A雙腿交疊坐在沙發上,懶洋洋的啜了口紅酒,微笑的看著麵前被紅絲絨布料覆蓋的半人高物品。
他是港/黑唯一一個拿錢堆出來的乾部,實力最差,但是野心最強,向來有推翻森鷗外、自己當首領的野望,為此他一直在暗中收集港/黑成員的異能資料,同時還計劃著殺死森鷗外。
不過由於後者的難度係數太高,有很長一段時間都處於止步不前的階段。
不是沒試過雇殺手,但是有中原中也在,子彈和糖果沒什麼區彆;他也試過找人合作謀反,但是現在這年頭,靠譜的隊友打著燈籠都難找,最後還是不了了之。
然而兜兜轉轉之下,命運反倒給了他另一個機會——畢竟這世上的超自然力量除了異能外,還有術式,而擁有術式的,除了詛咒師、咒術師外,還有咒靈。
乾部A嘴角笑容加深了,看著眼前物體的樣子像是在看自己未曾謀麵的情人。
這是他從某場地下拍賣會上弄來的咒靈,雖然咒靈是黴菌一樣看到就要祓除的存在,但是人的貪欲是永無止境的,總有膽子大的人試圖控製咒靈的力量為己所用。
眼前這隻就是如此,體型小,殺傷力低,用幾張符咒就可以限製住動作,但是術式卻非常有用,因為是誕生自人類對疫病恐懼中的咒靈,所以擁有使人感染疫病,逐漸死亡的能力。
這種疫病隻能通過咒術師的反轉術式解決,無法被正常醫療手段治愈,因此在外人看來,就是得了無法被現有醫學手段治愈的怪病逐漸死亡,可以說是不著痕跡殺人的利器——有了這咒靈,事後哪怕是中原中也也查不到他頭上。
“掀開吧。”乾部A對下屬吩咐道。
重要的東西要有對應的儀式感來映襯。
乾部A帶上了特製的能看到咒靈的眼睛,看著蓋在籠子上的紅布被緩緩拉開,就像裝滿珠寶的寶盒緩緩開啟。
其實他對於咒靈之醜已經有了心裡準備,但是在看到實物的刹那,仍舊是被醜的皺起了眉。
——那是一隻像蟲合蟆一般的咒靈,背上滿是腐爛的膿包,一雙眼睛綠瑩瑩的,就像夜晚的鬼火一樣滲人。
重點是,這隻咒靈還在不斷地哐哐哐往地上砸自己的肚子,柔軟的肚皮下隱約可以看見一隻鳥的輪廓,就好像浮雕一樣嵌在肚子上。
乾部A沉默幾秒,隻當這是咒靈自由發展出的狂放不羈的造型。
然後他開始研究封印這隻咒靈的詛咒師所給的使用手冊。
艾登覺得自己真是倒黴透了,他不知道那個車廂裡居然有這麼一個東西,而他又因為體型相對較小,無意中進入了關押咒靈的籠子,然後被它一口吞下。
索性使魔的身體比較抗造,咒靈無法消化他,但是他也難以從咒靈的肚子裡出來,就這麼不上不下的卡住了。
大概是身體裡有異物比較難受,身上又有好幾道封印導致難以動作,咒靈就一直砸肚子想要把他弄死,艾登不甘示弱,咒靈一砸肚子,他就用鳥喙叨它——於是就有了現在這個詭異的場麵。
但乾部A顯然不是咒靈行為學的專家,而且一切在動物身上顯得的奇怪的行為,放在咒靈身上就都會變得合理起來,所以他隻是感歎這隻咒靈的行為方式真特殊,然後叫下屬往咒靈肚皮下墊了塊毯子,好讓它砸肚皮砸的舒服一點。
不僅如此,他還試圖用自己的屬下做實驗,來測試咒靈的能力。
“需要對方的頭發才能施加疫病嗎?
乾部A往咒靈口中扔了一小撮下屬的頭發,然後被肚子裡翻江倒海的咒靈嘔了出來。
與此同時,艾登給出了評價——
“什麼東西?紮人!”
粗糲的聲音像是惡魔的回響,隔著一層薄薄的皮肉從咒靈肚子裡傳來。
乾部A呆住了,手中的說明手冊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咒靈——說話了?!”
不是說因為等級不高沒有語言能力嗎?!
十分鐘後,那位據說封印了咒靈的詛咒師被一個電話叫到了乾部A的彆墅。
蟲合蟆樣子的咒靈,在視野中時刻散發著殘穢,身體內似乎有異物,但是異物也被殘穢和咒力包裹。
詛咒師看不出所以然,最後鑒定為咒靈可能又吸納了一些負麵情緒,導致產生了一些變化。
“變得更強了也說不定。”
詛咒師如是說道,幫乾部A加固了封印,又朝他索要了一筆酬勞。
乾部A的異能力[寶石王的日常],能將下屬的壽命變為同等價值的寶石,因此他的衣袋裡幾乎總是有幾塊寶石,就隨手拿出一塊扔了過去。
“這塊寶石成色不錯,但是太小了,再多給一塊吧?”
乾部A皺眉,拿出一塊寶石但是捏著不放,又多問了一個問題:“我按照手冊上的步驟提供頭發,但是咒靈吐出來了,為什麼?”
“如果咒靈實力真的變強了的話,說不定索要的東西也要增多,可能頭發不夠,還需要血肉之類的。”
送走詛咒師後,乾部A盯著咒靈看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