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微淚水漣漣,哀聲哭泣,甚至有昏厥過去的跡象。
傅行簡濃密的黑眉緊緊蹙著,粗糙的指腹放在女孩的唇瓣上:“我給表妹解開,但最好不要叫,畢竟表妹最厭惡和我產生聯係了,要是被人發現表妹就隻能嫁給我了。”
裴知微自然是知道的,手帕被打濕後,緊緊粘在上頜,難受得不行,當下用力地點頭。
見狀,傅行簡心跌落穀底,將女孩口中的帕子取出來,絲毫不嫌棄地慢慢疊起來,手指甚至沾了些表妹的涎水,疊好之後放進懷中。
裴知微呈現一個癱倒在炕幾上的動作,帕子被取出來的瞬間,珠淚滾滾,哀聲淒婉:“表哥,你到底想做自己,我究竟怎麼得罪你了,如果你還在為我之前進了你的院子生氣,我可以道歉,我發誓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麵前了。”
“表哥,放過我,你不要殺我。”
傅行簡似乎聽到了什麼極好笑的話,低低地笑了:“我要殺你,表妹你沒有得罪我,隻是我這人最厭惡女子拿婚姻算計,算計也就罷了,甚至還不能從一而終,樓太傅清正廉潔,我自然不能看他唯一的兒子被你蒙騙,甚至被你故意勾引。”
他當然知道表妹沒有勾引人,她和樓廷文的每一個舉動,都有人在暗處盯著,更知道女孩容貌絕世,有時隻是單純的一個眼神,就叫人追捧。
可傅行簡就是恨,就是在怨恨,怨恨她對一個隻見了一麵的人都比對自己好,她明明想嫁的人不是自己嗎?
傅行簡自己都不能解釋他的行為,見到表妹對其他人笑意吟吟的模樣,對自己又是另一副,隻覺得心中好似有什麼尖銳的東西狠狠地紮下。
他不知道這是為什麼,於是全部歸咎於見不得滿腹算計的女子,他是掌管京城守衛的將軍,自然有義務管教這種水性楊花的女子。
裴知微眼光閃閃,清冷的麵容更如明月般皎潔,似有不屈:“我沒有勾引他,我也沒有拿婚姻算計,女子求個好人家有錯嗎?表哥憑什麼認定我勾引他。”
傅行簡怒火瞬間被點燃了:“你沒有勾引他你對他笑什麼,我在船上看得在真切不過,隻是一麵之交,人家便巴巴地追到門口,你真是好本事啊。”
裴知微被嚇到了,見和他說不通,氣惱得又哭個不停:“瘋子瘋子,你就是瘋子。”
傅行簡好整以暇地欣賞,女孩崩潰的模樣格外的招人疼:“表妹這是被我戳中了。”
裴知微厭恨的眼神看過去,她從來沒有一刻如此痛恨來到京城,喉嚨痛得不行,白皙的腕子也被緊緊的束著,崩潰又無助。
他被這眼神刺到了,其實他隻是想讓表妹也這樣對自己,想看看她真心的笑容,但衝進來看見她思念彆的男人的模樣就隻有憤怒了。
她顫聲道:“就算我勾引他了,又關你什麼事情,辦案有大理事你算什麼,你憑什麼自以為是地這樣對我。”微微仰起的清麗臉龐滿是倔強。
隨意闖進閨房,將院子裡的人弄暈,還將自己捆住,這一刻裴知微對他的厭惡到達了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