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樓彧成了名士弟子,京中的樓謹更是深受聖人的器重,就連堂伯父這個沂州刺史,都對樓彧一個少年十分看重。
陸伽藍知道,樓彧不能招惹。
不像王姮,繼母不容,生父不愛,全家都搬去京城,隻把她一個人丟在河東鄉下自生自滅。
也就是命好,還會攀附,年紀小的時候就扒住了樓彧,跟著樓彧,這才混入了沈度先生的門下。
如此好運,王姮卻不珍惜。
十三歲了,還跟八、九的時候一樣,憨吃憨玩兒,不思進取。
除了一身的肥膘,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竟無一項精通,真是白白浪費了沈度這麼一個名師。
換做是她,早就成了天下聞名的才女呢。
陸伽藍執意留在沂州,執意“回到”東山書院,固然有她心底的執念——
當年她被流放的時候,就是在沂州,就是德音堂的女學生。
時隔四年,她重回沂州,重新進入德音堂,就仿佛中間的四年,她從未離開。
她不是什麼卑賤的流人,也不是和離的婦人,依然是那個無憂無慮、前呼後擁的陸家小女郎。
除此之外,陸伽藍也想通過東山書院,接觸到沈度。
自己曾經被流放,還嫁過人,終究是一個個的汙點。
而想要遮蓋,隻靠一個當了刺史的堂伯父還是不夠的,她需要有更為光鮮、更為尊貴的身份——沈度第二位女弟子。
哦不,她才不要“第二”。
若是她能夠擠走王姮,她就是唯一。
陸伽藍對王姮,不隻是舊恨,亦有當下的利益之爭。
隻是這些,王姮並不知道。
王姮:……我也懶得探究。
鄭十三這個小跟班,還在全力輸出。
她故意做出心疼的模樣,又仿佛忽的意識到自己失言,趕忙道歉:“哎呀,陸小娘子,對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我、我就是太意外了,沒想到,幾年不見,你、你竟變得這般黑。”
“這幾年,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王姮&王棉:……好茶!
就差把“姐姐,妹妹我心疼你”寫在臉上了呢。
不得不說,鄭十三的怯懦、卑微,絕對是相對的。
當她麵對似陸伽藍這樣的“外敵”時,絲毫不見退卻,反而殺傷力十足。
偏偏她柔聲細氣、嬌嬌怯怯,與“盛氣淩人”的陸伽藍形成鮮明的對比。
任誰見了這幅場景,都會認定陸伽藍在欺負人,而鄭十三則是被無故欺辱的小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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