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差點被揍進CU。
摸著為數不多的良心說,陳期行對池霧多少是有點意見的。
這女的心太狠。
看著像個乖乖女,實際是條食人鯊。
沈盛屹妥妥一少爺脾氣的活祖宗,當年對這姑娘什麼樣啊,那寶貝的,說句話都恨不得夾著嗓子哄。
那幾屆對他有意思的女生聽說他倆談戀愛,就沒有不羨慕撓牆的。
結果呢?
談沒幾個月。
他兄弟雖然狗。
但池霧說把他兄弟甩就甩了,要真犯什麼錯誤了也行,甩就甩,那是沈盛屹他丫活該。
關鍵是他也沒犯啊。
池霧剛出國那年,沈盛屹怎麼過來的,彆人可能不知道,陳期行是親眼看著的。
挺好一人,給折騰的人不人鬼不鬼。
說句生不如死都不誇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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鬨到深夜,池霧覺得心口有些悶。
同段清梨說了聲,她拿著手機起身離開了包廂。
震耳欲聾的歌聲被關到身後,總算不那麼吵了。池霧按按胸口,垂著眼睫輕呼了聲氣。
路過隔壁包廂時。
她鬼使神差的側頭看了眼,裡麵傳來男人們模模糊糊的說笑聲。
微涼的水流淅淅瀝瀝的灌進手心。
池霧從衛生間牆上的紙巾盒裡抽了兩張紙擦乾手。
看了眼時間,估計也快散場了。
她打算回去跟他們說一聲,就先走了。
昏暗過道裡,沈盛屹靠在包廂門外的牆壁上,指尖懶懶夾著根煙,點點紅色在長廊中格外顯眼。
他有一搭沒一搭地撩眼皮看著那個負心女走近。
池霧是快到了,從手機上抬起頭確認包廂號對不對,才察覺到一直有個人盯著自己。
等看清人。
腳步微不可察地頓了一下。
煙霧繚繞中,模糊了幾分他的神情,莫測的難以捉摸。
她抿了抿唇,沒去想沈盛屹為什麼會在那裡。
衛生間是反方向,她想要回自己的包廂就得從他身邊過去。
下落的目光經過他指尖夾著的香煙上。
心頭一澀。
當年……明明都戒了……
前夫哥果然是不能見的。
池霧握著手機的手指下意識收緊,垂著眼睫,腳步輕緩,與他擦肩而過。
沈盛屹沉默抽著煙,從始至終也沒給她一個眼神。
池霧緊繃的身體放鬆下來,剛要鬆口氣。
倏地,手腕被人從身側攥住。
攜著薄荷涼的煙味兒和淡淡的酒氣,指尖溫度燙的她心尖一顫。
“……”
她下意識掙動手腕。
那人察覺到,卻攥的更緊。
池霧沉默兩秒,隻好主動問,“有事嗎?”
沈盛屹眼睛一瞬不瞬地緊緊盯著她,不語。
繼而,落在她中指間的戒指上。
手腕驟然被抓得更重,池霧甚至感覺到了一點疼。她儘量鎮靜地側過臉,掙紮著不再說什麼。
透過走廊昏暗的燈光,她看進了他漆黑一片、讓人看不出想法的眼睛。
許久。
沈盛屹懶洋洋出聲,“不認得人?”
池霧身體僵了一瞬,半晌,停下了掙紮的動作,任由他握著。
“疼。”
這回輪到沈盛屹頓了下。
他盯著她細細的一截兒腕,喉結滾了一下,默不作聲鬆了兩分。
卻仍沒有放開她。
池霧清澈沉靜的杏眼看著他,輕聲細語,“不是你嗎?”
是他先表現出一副陌生的樣子。
更何況,當初分開本身就鬨得難看。
老死不相往來,不是前任之間默認的規則嗎?
男人漆黑眼底掀起一道波瀾。
耳邊吵鬨,從各個包廂裡悶悶傳來鬼哭狼嚎的歌聲有些失焦。
兩人一時誰都沒有再開口。
池霧不想看他這張臉,總覺得難受。於是扭回頭,目視前方。
默然間,沈盛屹垂眼看見她長裙領邊露出的一截兒脖頸。看著白皙,柔軟,他曾吻過許多次,抱著她情濃時不厭其煩的銜著她。
每次將她壓進懷裡,她看向他時,總是杏眸亮涔涔,充斥著毫無遮掩的濃烈愛意。
甩他也甩的乾脆。
回國他都是從彆人嘴裡知道。
真行。
如今……她竟連回頭看他一眼,同他說句話都不肯了。
沈盛屹喉結滾了滾,喝了點兒酒的腦袋昏沉,幾乎要壓不住心底密密麻麻的煩躁。
真是好樣的。
“池霧。”他冷冷盯著她,嗓音透著幾分沙啞,卻不再似來那會兒對視的那樣毫無情感的疏冷漠然。
有一點很難察覺到的示弱。
可在了解他的人麵前,很難察覺就被百倍千倍的放大。
池霧不由呼吸發緊,聽清了他平靜聲音下的起伏,“你現在連看我一眼,都不願意了,是麼?”
“……”
她沉默不語。
“霧霧,我喝酒了。”他低聲說。
這句話就像某個開關,本就悶的心臟好似被什麼用力攥了一把,讓她隱忍整個晚上的情緒破了個口。
昔日的親密往事如潮水。
池霧幾乎是在那瞬間,眼睛泛起潮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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