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的睡不著。
沈盛屹眼皮發沉,百無聊賴的撐著額頭玩了幾局消消樂,覺得沒勁,耳朵邊還不得清淨。
又通關一局後,他輕嘖了聲。
扣下手機,掀眼皮漫不經心的往操場瞧。
清一色的插秧生,綠油油。
看了一會兒,他慢悠悠起身,扯了個懶腰,抻著筋骨走了幾步,半蹲在閒置著的音箱前,捅咕了幾下。
很快,操場四個角落上方的擴音器唱起了音樂——
啦啦啦種太陽。
音樂聲響起的刹那。
怨聲載道的正汗如雨下、被各種操練的綠油油們紛紛震驚的左顧右盼的抬起了頭。
“?”
剛走出高三殺場的稚嫩黢黑臉上**裸的寫著:人否?
教官們嚴厲罵人的聲音緊隨其後。
“看,再看,瞎看什麼看?都訓了多少天了,規矩還沒記住是不是?!”
“我讓你們動了嗎?!知不知道什麼叫軍姿?”
“左邊數第三排的第二個,第四排第三個,第五排第六個,出列!”
“笑,再笑!我讓你們笑了嗎?”
歡快的歌聲當然不止局限於小小的操場。
今兒有課,所以付出許多才請動好兄弟鬆口答應暫時替他坐一坐崗的陳期行盯著外麵的大太陽:“……”
歡快的啦啦啦種太陽在耳朵邊歡快的唱。
種一個兩個三個四五六七**個。
陳期行:“…………”
我看他媽你像太陽。
這誰乾出來的損事兒,用屁股他都能猜得出來。
陳期行撐著額頭盯著書,眼皮突突跳。
服了。
媽的,牆都沒他好服。
他看了眼多媒體前講的唾液橫飛的難搞老教授,皮笑肉不笑的摸出手機給某個祖宗發消息。
世界上沒有奧特曼:【您老先生放的?】
世界和平:【不好聽麼。】
世界上沒有奧特曼:【活祖宗,這幫脆皮新生的心理防線十個有八個都是讓你搞崩的,您乾脆直接上天掛倆太陽得了,曬死他們。】
世界上沒有奧特曼:【你還世界和平,您覺的您對得起您給自己個起這網名嗎?】
世界和平:【少管我。】
世界和平:【不經曆磨煉看見的彩虹不鮮豔。】
世界上沒有奧特曼:【……】
誰他媽鮮豔的過您啊。
沈盛屹心情舒暢的坐回椅子上,懶懶撐著下巴欣賞了一會兒他的成果。
靠回椅背時不經意間遠遠掃過某個方向。
倏然定了下。
他沒骨頭似的身體坐直了些,微眯起眼看清那個蹲坐在觀眾席中央高低台階位置的身影。
眼熟。
眸光一頓,就盯著她停了下來。
女生低著頭,鬆鬆用發帶紮在腦後的頭發散下來一些,碎發落在耳邊,沉靜中看起來添了幾分愜意的懶,雙腿曲著,裙擺下小腿又細又白。
膝蓋上麵放著一本厚厚的書籍。
看到哪兒,她表情還會跟著變化。
她用手托著側臉,偶爾會換個姿勢。
這不是他家小破孩的那個乖乖女小老師麼。
跑來這種地方看書。
真有稀奇的。
沈盛屹舔了舔唇,伸手從桌子上撈過一瓶礦泉水。
瓶身冰涼的霧氣被手指抹散,他仰頭喝水時喉結上下滾動,微許的水珠順著流暢的下頜淌進領口。
他也沒管,喝了幾口心不在焉擰好。
又對著那個方向看了幾眼。
意興闌珊的眸子多了幾分興味,像是終於找到了什麼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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