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元朗一邊感受著牙齒與床板接觸的力道,一邊含糊不清地說道:“我……我先試試這床板的硬度,彆待會兒真疼起來的時候,控製不住力道把我自己門牙給崩了!”
“……”
沒一會兒的功夫,唐元朗便趴在了那張冰冷的超合金床板之上。
他雙臂緊緊地抓著床沿,指節因為用力而有些發白,顯然是已經做好了承受那難以想象劇痛的準備。
牙關更是咬得咯吱作響,臉頰的肌肉都因此而緊繃著。
一旁還沒開始的蘇陽都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卻也懶得多說,當即伸出手掌,輕輕地按在了唐元朗的背心處。
一股溫和卻又精純無比的混沌之氣,如同涓涓細流一般,緩緩地滲入了唐元朗的體內。
蘇陽凝神靜氣,仔細地感知著唐元朗體內氣軌的走向與分布情況。
隻是片刻之後,蘇陽的眉頭便不由得微微一蹙。
嗯?
唐元朗體內的情況與預想中的情況根本不一樣。
這怎麼跟他家傳的連雲訣心法應有的氣軌走向,截然不同?
蘇陽一時間竟是有些發懵,以為自己感知錯了。
他再次催動混沌之氣,更為細致地探查起來。
結果發現,唐元朗體內那些本應屬於連雲訣的氣軌,竟然全都偏離了正常的軌跡,長得七扭八歪,毫無章法可言。
然而,詭異的是,這些長歪了的氣軌,卻又像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一般,呈現出一種奇特的規律,恰好完美地避開了玉女扶搖訣所需的氣軌路徑,兩者之間涇渭分明。
兩種心法的氣軌竟然就這樣奇跡般地分離了開來,沒有絲毫互相乾擾的跡象,形成了一種前所未見的微妙平衡。
唐元朗趴在床上,等了半天,預想之中的那種深入骨髓的劇痛卻遲遲沒有降臨,忍不住有些疑惑地側過頭,問道:“老蘇,這……還沒開始調整麼?”
蘇陽這才從短暫的震驚與思索之中回過神來,眼神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已經……結束了。”
唐元朗聞言,頓時愣住了,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眼睛也睜大了幾分。
“啊?結……結束了?”
他下意識地活動了一下身體,小心翼翼地感受著,疑惑道:“可……可我怎麼一點兒都沒感覺到疼啊?”
蘇陽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神色複雜地解釋道:“你那連雲訣的氣軌,全都長歪了。”
“啊?”
“準確地說,是你體內兩種心法的氣軌,並沒有像為師預想中那樣互相衝突乾擾,反而……嗯,相安無事。”
唐元朗聞言,臉上的緊張與忐忑頓時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抑製不住的狂喜之色。
“那……那是不是就意味著,我不需要再調整氣軌了?”
蘇陽點了點頭,說道:“既然沒有互相乾擾,自然也就不需要再遭那份罪去強行調整了。”
他頓了頓,又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地自語道:“不過,你這氣軌到底是怎麼搞成這個樣子的?這沒道理啊!”
唐元朗歪著腦袋仔細想了想,努力回憶著自己修煉過程中的點點滴滴,突然眼睛一亮:“老蘇,你說……會不會是因為我那白綾武魂的緣故?”
蘇陽聞言,微微一怔,有些不解地問道:“白綾武魂?”
唐元朗連忙點頭,急切地解釋道:“是啊!當初我想要讓白綾武魂歸位的時候,可是被它給用綾帶結結實實地抽打了一頓,打得我死去活來的!”
“會不會是那會兒,它打著打著就把我這連雲訣的氣軌給硬生生打歪了,然後恰好就避開了玉女扶搖訣的氣軌?”
昂?
蘇陽聽完唐元朗這番匪夷所思的解釋,整個人都懵了。
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一時間竟是無言以對。
被武魂抽打一頓,還能把氣軌給抽得歪打正著,自動分離……
你聽聽,你聽聽……哦,這我學生啊……那也……也不是不可能……
蘇陽強行壓下心中那股難以名狀的荒誕感,仔細思索起來。
他想起唐元朗先前確實是進入過玉女真人的意境,並且也算是得到了玉女真人留下的部分傳承。
如此說來,唐元朗的猜測倒也並非全無可能。
雖然聽起來依舊是那麼的不靠譜。
或許,正是玉女真人那最後殘留的一絲意誌,在冥冥之中以這種奇特的方式,幫助唐元朗將體內的氣軌進行了二次修正,才造就了如今這般歪打正著的奇特局麵。
想必,這也是唐元朗為何能這麼快就感應到新武魂存在的真正原因。
蘇陽也懶得再去深究這完全超乎常理的細節了。
反正五班成員身上發生什麼怪事都不奇怪。
“行了,既然氣軌沒問題,你現在就開始進入深度冥想狀態,準備構建你的子母武魂吧。”
唐元朗聞言,連忙盤膝坐好。
蘇陽見狀,便操控著房間內的仿生頭顱。
隨著那仿生頭顱雙眼之中射出兩道柔和的光芒,又是投射出了十多個形態各異,散發著淡淡光暈的全息影像模型。
“這些都是為師替你構思的子母武魂參考模型。”蘇陽指著那些漂浮的影像說道:“你仔細看看,有沒有相中的?”
唐元朗目光在那數十個栩栩如生的全息影像模型之上粗略地掃視了一圈:“不滿意,換一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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