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我求求你了,好不好!”
盧哈克長老的肩膀垮了下來,整個人都仿佛被抽乾了精氣神,一臉的疲憊。
“給個痛快,不要再這麼折磨我們了,也彆再折磨我了。”
麵對盧哈克長老近乎崩潰的控訴,劉老的神情依舊古井無波,隻是眼神變得愈發嚴肅。
“首先,我不可能成為你們的長老。”
他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我是華夏昆侖殿的武皇,我的身份,我的立場,決定了我不可能與任何凶獸有任何實質性的牽連。”
“從頭到尾,我對你們歐吉拉一族的幫助,都僅僅是出於我對生命的尊重,以及對弱者的同情,僅此而已。”
他頓了頓,目光直視著盧哈克長老。
“其次,我必須再次鄭重地聲明,我從來,從來都沒有對你們歐吉拉一族釋放過哪怕一絲一毫,我想要與誰結合的信號。”
“這一切,都隻是你們一廂情願的想法,是你們強加在我身上!”
“我已經無數次地向你們表明了我的態度,我不可能和歐吉拉族有任何超出友誼之外的牽連!”
劉老輕輕地歎了口氣,語氣也緩和了一些。
“我也不願意千裡迢迢地來到你們歐洲地區,隻是因為身不由己,情況所迫。”
“等這裡的事情徹底了結之後,我會立刻離開,絕不會再給你們增添任何麻煩。”
“但在此之前,還請允許我,在這裡暫時避一避風頭。”
“我待在這裡,總比待在外麵要好得多。”
“最起碼,哈萊娜她們現在是絕對不敢踏足聖地半步的。”
盧哈克長老一臉無奈道:“可是,我真的快要管不住阿克列他們了呀!”
劉長風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
“沒事,你要是允許的話,我可以找個機會,偷偷把他們狠狠地揍一頓。”
“正好我身體恢複過來之後,也需要好好地活動一下筋骨,適應一下如今的力量。”
“……”
盧哈克長老的臉皮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那還是算了吧。”
開什麼玩笑,真讓你把他們揍一頓,那矛盾隻會更加激化。
“那你到底還要待多久啊?”
“不確定。”劉老搖了搖頭:“可能要待一兩個月,也可能……會待得更久一些。”
盧哈克長老感覺自己整個人都麻了。
他沉默了許久,最終像是認命了一般,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行吧,你想待就待吧。”
“不過,你得給我個麵子。”
劉老聞言,眉頭微微一挑,隨即了然地點了點頭。
“又是老規矩是吧……”
“嗯。”
沒一會兒的功夫。
隻聽見轟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仿佛平地起了一道驚雷。
那間本就簡陋的小木屋,整個屋頂都被一股狂暴的力量掀飛了出去,在空中翻滾著解體,化作無數碎片。
緊接著,一道身影,如同被攻城錘正麵擊中了一般,從那破敗的木屋之中狼狽至極地倒飛了出來。
劉長風身在半空,便猛地噴出了一大口鮮血,那鮮血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刺目。
他的氣息萎靡到了極點,臉色蒼白如紙,仿佛隨時都會就此斷氣。
在所有族人驚駭的目光中,他重重地摔落在數十米外的地麵上,砸出了一個人形的大坑,激起了漫天塵土。
煙塵之中,盧哈克長老的身影,緩緩從小木屋的廢墟中走了出來。
他衣衫整潔,氣息沉穩,隻是臉色冰冷得如同萬年寒冰。
他居高臨下地看了一眼遠處塵埃中那個掙紮著,似乎想要爬起來的身影,用一種響徹整個聖地的聲音,冷哼道:“看在歐吉拉先祖,以及往日的情分上,今天,我姑且饒你一命!”
“待你傷勢恢複之後,馬上離開我們的聖地!否則,休怪我手下無情!”
就在這時,一道焦急的呼喊聲,由遠及近,飛速傳來。
“哇哇哇!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達瓦裡希的身影,像一陣風似的,從附近的森林裡衝了出來。
他的懷裡,還抱著一個碩大無比的蜂窩。
當他看到眼前這副慘烈的場景,尤其是看到劉長風那副淒慘的模樣時,整個人都傻了。
他想也不想,就將那珍貴的蜂窩往地上一扔,連滾帶爬地撲到了劉長風的身邊,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了他。
“長老大人,您不要再打了!求求您了!”
達瓦裡希帶著哭腔,大聲喊道:“劉才剛剛恢複過來啊!他的傷還沒好利索啊!”
“您要是真的生氣,要打就衝我來吧!不要再傷害他了!”
躺在人形坑裡的劉老,眼角的餘光瞥見了那個被丟在一旁的蜂窩。
他趁著達瓦裡希不注意,偷偷地伸出一根手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那流淌出來的蜂蜜上飛快地蘸了一下,然後閃電般地送進了嘴裡。
嗯,味道還不錯,清甜潤喉。
然後才用一種虛弱到仿佛隨時會斷氣的語調,對著焦急萬分的達瓦裡希說道:“達瓦裡希……”
“咳咳……”
“我……我好像又重傷了……”
“這一次,怕是……沒個一年半載的,是好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