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自己的孫兒,秦無忌那張嚴肅的臉上,也不由得露出了一絲柔和與自豪之色。
“那小子還不錯,前些日子已經成功晉升武尊,並且順利保送進入了國防武道大學。”
“說起來,此事還要多謝你們的老師。”
“若非有蘇陽的悉心指導,他也無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掌握化勁的奧秘。”
秦無忌的語氣裡,充滿了發自內心的感激。
如今的秦朗,可是一位貨真價實的化勁武尊了。
唐元朗一聽這話,頓時就樂了,尋思著那以後大家可就是校友了。
反正他們五班的所有人,以後肯定都是要去國防武道大學的。
……
與此同時,北境,第七霧界。
賀炎正拖著重傷之軀,在這一片無邊無際的濃霧之中,狼狽不堪地穿行著。
他的臉色慘白如紙,呼吸沉重如風箱,每一步都走得異常艱難,仿佛隨時都會倒下。
他身上的武袍早已被鮮血浸透,變得破爛不堪,一道道深可見骨的傷口,猙獰地遍布在他的胸前與後背。
走了沒幾步,賀炎再也抑製不住喉頭湧上的腥甜,猛地停下腳步。
“噗!”
一大口殷紅的鮮血,從他的口中狂飆而出,將身前那片潔白的雪地,染得觸目驚心。
他捂著劇痛的胸口,臉上浮現出猙獰而又不甘的神情。
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曆經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才晉升武皇之境,本以為從此便可笑傲北境,俯瞰眾生。
卻沒想到,這才沒過多久,就淪落到了如今這般被追殺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淒慘境地。
“不行,我絕不能就這麼死在這裡!”
賀炎的眼中,迸發出一股強烈的求生欲望。
他一咬牙,強行壓下體內的傷勢,繼續邁著沉重的步伐,在這一片死寂的濃霧之中艱難穿行。
也不知過了多久,就在他幾近油儘燈枯之際,一尊巨大而古老的雕像輪廓,終於出現在了濃霧的儘頭。
賀炎深知這尊雕像是上古女帝意誌的殘留,雖然充滿了未知的危險,但如今的他,已經彆無選擇。
他來到了雕像的一側,用儘最後一絲力氣,對著那冰冷的石像,恭敬地拱手行禮。
“前輩,晚輩賀炎,遭人追殺,身負重傷,還請前輩看在同為人族的份上,助我一臂之力!”
他的聲音沙啞而虛弱,充滿了無儘的懇求與期盼。
然而,那尊古老的雕像,卻依舊靜靜地矗立在風雪之中,並未給予他任何的回應。
賀炎的心,一點一點地沉入了穀底,最後一絲希望的火苗,也徹底熄滅。
他臉上浮現出一抹絕望的慘笑,身體再也支撐不住,無力地癱坐在了雪地之中,準備靜靜地等待死亡的降臨。
就在他意識即將陷入黑暗之際,眼角的餘光,卻忽然瞥見雕像的基座旁邊,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雪地裡若隱若現。
?
賀炎心中一動,疑惑地朝著那個方向望去。
他深吸一口氣,伸出顫抖的手,朝著那片積雪猛地一抓。
一個巨大的黑色防水袋,竟被他從厚厚的雪地之中,給硬生生地扯了出來。
緊接著,一股濃鬱到近乎實質的丹藥香氣,從防水袋的縫隙之中,隱隱約約地散發而出。
賀炎的精神猛地一振,那雙黯淡的眼眸之中,瞬間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天不亡我!
他激動不已,用儘全身的力氣,迫不及待地將那個防水袋給打了開來。
隻是,當他看清楚袋子裡的東西時,臉上的表情卻瞬間凝固了。
隻見那袋子之中是一大坨被死死壓在了一起的,像是某種糕點一樣的東西。
?
賀炎愣住了,但他已經沒有時間去思考太多。
如今的他,正迫切地需要恢複傷勢,保住性命。
他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從那一大坨不知名的東西上,用力地捏下了一團,然後毫不猶豫地塞進了自己的口中。
轟!
一股磅礴到難以想象的藥力,如同決堤的洪水,瞬間在他的四肢百骸之中,瘋狂地散溢開來。
隻是,這股藥效卻是無比的混亂與霸道,各種性質截然不同的力量,在他的體內橫衝直撞,仿佛要將他的經脈都徹底撕裂。
“哪個白癡竟然把這麼多不同種類的丹藥,全部都混在了一起!?”
賀炎一邊忍受著那撕心裂肺的劇痛,一邊在心中憤怒地咆哮著。
就在這時,他的目光無意間落在了那個防水袋的角落。
“嗯?這袋子……怎麼會有我濟海城的標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