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孫爺爺,你搞錯了!”
“陳前輩把我送過來,是讓我來這裡曆練的呀!不是讓我來當大爺的!”
孫乾卻依舊是那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板著臉說道:“曆練歸曆練,那也得循序漸進啊!”
“你想要直接進那些宅子裡麵,去對付裡麵的那些老怪物級彆的陰煞,那就等同於找死!”
“你知不知道,那些宅子都是那些陰煞的地界!”
“你進了人家的地界,壞了人家的規矩,你還想隨隨便便地就出來呢?”
“簡直是癡人說夢!”
“你要對付,也得先從那些在外麵遊蕩的,實力弱一點的陰煞開始練手啊!”
“哪有你這樣,一上來就直接奔著那些宅子裡麵的陰煞去的?”
曹瀚宇撇了撇嘴,小聲嘀咕道:“那你倒是給我找點弱的陰煞讓我練練手啊!”
“這都好幾天了,除了巡街還是巡街,連個鬼影子都沒見著。”
“你彆急啊!”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然而,就在這時,孫乾臉色忽然猛地一變。
趕忙將還在旁邊喋喋不休的曹瀚宇,給死死地護在了自己的身後。
曹瀚宇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連忙從他的身後,偷偷地探出半個腦袋,好奇地朝著前方望去。
隻見在他們前方那條原本空曠寂靜的街道儘頭,突然就浩浩蕩蕩地出現了一堆人馬。
那支隊伍的最前方,是兩個穿著一身喜慶紅衣的年輕女子。
她們手中各提著一盞散發著昏黃光亮的燈籠,麵無表情地在前方緩緩開路。
在她們的身後,緊跟著的,便是一頂由八人抬著的大紅花轎。
那花轎看起來華麗無比,上麵繡滿了龍鳳呈祥的圖案,隻是在那陰森的環境襯托下,顯得格外的詭異。
一陣悠長而又淒厲的嗩呐聲,伴隨著那支隊伍的出現,在死寂的街道上招搖過市,聽得人頭皮發麻。
這支看起來像是在結親的隊伍,在看見了孫乾之後,便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而孫乾則是對著那支結親的隊伍,遠遠地拱了拱手,以示敬意。
隨後,他便拉著一臉好奇的曹瀚宇,快步走到了街道的一邊,為對方讓開了道路,又一次衝著那頂大紅花轎,恭恭敬敬地抱拳說道:“恭賀娘娘大婚。”
隻聽見那花轎裡麵,傳來了一個女人嬌媚入骨的聲音:“喲,這不是孫長老嘛?”
“你身後這個小娃娃,倒是看著水靈粉嫩,細皮嫩肉的。”
“不知……這滋味如何呀?”
孫乾一聽這話,心頭猛地一跳,連忙陪著笑臉說道:“娘娘說笑了,這位小友,可是城中來的貴客。”
那女人聞言,輕輕地哦了一聲,語氣之中,帶著一絲玩味的笑意。
“貴客?”
“那本座倒是有些好奇了,不知道是哪一位的貴客呀?”
孫乾不敢怠慢,趕忙快步湊到了那頂花轎的跟前,壓低了聲音,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音量,低聲說了一句:“是陳元都陳前輩送來的。”
“娘娘,您可切莫惹火燒身啊!”
那花轎裡麵的女人,在聽到陳元都這三個字的瞬間,轎子都猛地晃了一下。
她當時就嚇得心裡麵咯噔一聲,轎中那原本曖昧旖旎的氣氛,瞬間蕩然無存。
她的態度,頓時就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巨大轉變。
隻聽見她那略帶一絲顫抖的聲音,趕忙從轎子裡麵傳了出來。
“小友,方才……方才隻是與你開個玩笑,你可千萬莫要當真啊!”
曹瀚宇愣了一下,下意識地哦了一聲,有些不明所以地說道:“沒事,沒事。”
他話音剛落,那整個結親的隊伍,便像是見了鬼一般,急急忙忙地,以一種比來時快了數倍的速度,倉皇離去。
轉瞬之間,便一下子就消失在了街道的儘頭,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孫乾見狀,這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他一咧嘴,那原本有些佝僂的腰杆子,都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許多。
以前他見到這位春華娘娘,那都得點頭哈腰,客客氣氣的,生怕一不小心就得罪了對方。
如今,有陳元都前輩做靠山,那感覺就是不一樣,說話都硬氣了好多!
曹瀚宇則是一臉疑惑地湊了過來,好奇地問道:“孫爺爺,剛才那個……是誰啊?”
孫乾清了清嗓子,解釋道:“那叫春華娘娘。”
“曾經也是魔教之中一位赫赫有名的武道帝君。”
“相當了不得的魔教狠角色,專門修煉采陽補陰的邪功,不知道禍害了多少人。”
“因為行事太過乖張,有傷天和,差點就被當時的紀天神給打死。”
“後來,還是這春華娘娘認錯及時,願意永世鎮守在這陰煞城之中,以贖清自己的罪孽,並且負責管理城中的部分陰煞,紀天神這才大發慈悲,放了她一馬。”
“不過,紀天神也跟她立下了規矩,從今往後,她就再也不得離開這陰煞城半步了。”
“所以,嚴格說起來,她也算是我們的頂頭上司之一。”
“就是不知道,這次又不知道是哪個倒黴蛋,被她給瞧上了!”
曹瀚宇聽得眼睛都瞪直了:“那……那是個魔教的武道帝君?”
孫乾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
“你以為呢?”
“這陰煞城裡,不是窮凶極惡的陰煞,就是被鎮壓在此的魔教中人啊!”
曹瀚宇聞言,猛地一怔:“啊?孫爺爺,原來你也是魔教的啊!”
孫乾聞言,老臉一紅,趕忙擺了擺手,義正言辭地說道:“以前是,以前是!”
“不過我現在可早就已經洗心革麵,重新做人了啊!”
“我可是時時刻刻都謹記著紀天神的教誨,棄惡從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