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探查之下,唐元朗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被剝光了衣服一樣,所有的秘密,所有的想法,都在對方的注視下,無所遁形!
這股探查之力,來得快,去得也快。
僅僅一息之後,便如潮水般退去。
然而,探查過後,山穀之內,卻陷入了一場更為長久的,令人心悸的寂靜。
氣氛,變得有些凝重。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那清冷的女聲許久之後才終於再次響起。
隻是這一次,她的語氣中,似乎帶著一絲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困惑與複雜。
“讓他進來吧。”
聽到這話,陳元都的臉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他轉過頭,對著一臉忐忑的唐元朗,投去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而後微微頷首,不再多言,身形一晃便徑直消失在了原地。
隻留下唐元朗一人,獨自麵對著那未知的山穀。
“孩子,你進來吧。”
穀中的聲音,再次傳來,這一次,那股拒人**裡之外的冰冷,似乎消融了些許,柔和了幾分。
“讓我好生看看你。”
唐元朗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不安,邁開腳步,小心翼翼地穿過了那層雲霧屏障。
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
穀內,奇花遍地,異草叢生,清澈的溪流潺潺流過,幾隻色彩斑斕的仙鹿正在溪邊飲水,見到生人,也隻是好奇地眨了眨眼,並未逃離。
空氣中,靈氣濃鬱得幾乎要滴出水來。
好一處人間仙境。
而在不遠處,一汪清澈見底的寒潭旁邊,正靜靜地站著一名女子。
她身著一襲素白色的長裙,裙擺之上,沒有任何多餘的紋飾,一頭烏黑如瀑的長發,隻用一根簡單的木簪隨意挽起。
她的容貌,算不上絕美,卻自有一股超凡脫俗,不染塵埃的清冷氣質,仿佛隨時都會乘風歸去。
她就那麼靜靜地站著,仿佛已經與這片山穀,與這方天地,融為了一體。
唐元朗不敢怠慢,快步上前,在距離女子十步之外停下,恭恭敬敬地,躬身行了一個晚輩大禮。
“唐元朗見過前輩。”
然而,那白衣女子緩緩地走到了唐元朗的麵前,圍著躬身不起的唐元朗,一圈又一圈地緩緩踱步。
那雙仿佛能看透世間一切虛妄,清冷如古井的眼眸,在他的身上來來回回,仔仔細細地反複打量。
唐元朗隻覺得頭皮發麻,背後的衣衫,很快便被冷汗浸濕。
他能感覺到,對方的目光,似乎穿透了他的皮肉,正在審視著他的內在。
而扶蓮臉上的表情,也在這場無聲的審視之中,發生著劇烈的變化。
從最初的平靜淡漠。
逐漸,變為了一絲難以掩飾的驚奇。
緊接著,驚奇化為了濃重的不解。
終於,她停下了腳步。
重新站定在唐元朗的麵前,神色極其古怪。
“怪哉……怪哉!”
“你明明是純陽鼎盛的男兒之身,為何……”
“竟能修出一顆玲瓏剔透的……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