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帝君想也不想,便沉聲喝止,臉上第一次浮現出真正的凝重。
“二師弟,萬不可胡來!”
“你若是真用了這般強硬手段,那便是與整個紀祖門下徹底交惡!紀祖雖已身隕,但餘韻尚在!若真有哪個不忿的弟子,跑到紀祖前哭訴一番,到時候,你我七人,有何顏麵去麵對紀祖他老人家?”
此言一出,武狂那滿腔的戰意,也像是被澆了一盆冷水,瞬間熄了火。
他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把話咽了回去,隻是甕聲甕氣地哼了一聲,不再言語。
氣氛,再次陷入了僵局。
去軟的,彆人不一定給麵子。
來硬的,又會徹底撕破臉皮,後患無窮。
這似乎成了一個無解的死局。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之際,蘇陽那沉穩的聲音,緩緩響起。
“諸位前輩。”
他站起身,對著眾人,鄭重地拱了拱手。
“既然此事如此棘手,那便由晚輩,前去遊說吧。”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都彙聚在了他的身上。
道一帝君眉頭微蹙:“蘇陽,此事非同小可,紀祖門下魚龍混雜,你之前還與那虎奇和莫三有了衝突……”
“無妨,那不過私人恩怨而已。”
“除此之外,晚輩與紀祖門下並無太多瓜葛,與諸位前輩也無故交,由我出麵,反倒最為合適。”
“紀祖門下弟子眾多,其中總會有明大義,識大體,願意為人族未來出一份力的前輩。”
“我去試試,總好過在此枯坐。”
蘇陽其實心裡麵有數,因為一開始羅辰就明確說明過此事。
山河社稷圖要成規模,必須要拉一大堆的武道帝君參與進來,這事情本身就是極度困難的。
因為山河社稷圖本身是反人性的,需要參與的武道帝君將自己的意境控製權交給羅辰,這就相當於將生殺大權交到了彆人手裡麵。
所以這件事情羅辰自己乾不了,且不說羅辰需要維持住山河社稷圖的底層架構,就算是羅辰可以去做,他還掛著人族叛徒的名頭,不會有人給他麵子,沒準去了南疆,分分鐘就會被紀祖門下的人圍攻,都不一定能活著出來。
玄天七子也做不了這事情,開不了這個口。
這事情還隻能蘇陽自己去做。
因為他無門無派,跟哪一方都沒有利益糾葛,又屬於人族後輩,為的是山河社稷圖奔波,舉的是人族大義的旗。
但凡實力能夠達到武道帝君這一級彆的強者,多多少少都是要點臉的,一般情況下不會對後輩動手。
隻是紀祖門下畜生太多,不一定跟你講道理。
玄天七子自然也知道這事情,武狂一聽甚至都要拉著蘇陽去南疆討個公道去,這虎奇和莫三太欺負人了。
隻不過被蘇陽一口回絕了。
這歸根結底還是私人問題,要找場子也得他自己找回去。
彆人幫忙都會節外生枝,隻有他自己打回去,彆人才挑不出理。
反正現在蘇陽既然決定走這條路,那自然沒有放棄一說。
再難也得走。
武狂一聽就說道:“你若是真還要去找紀祖門下,你這實力還真是差了點!那紀祖門下像虎奇一樣不講道理的畜生又不是一個兩個,而是一堆……”
道一帝君悠悠道了一聲:“二師弟,慎言。”
一旁的祁陽帝君假裝什麼都沒聽見。
“師兄,我覺得我說的沒問題啊!”
“祁陽,你說呢?”
祁陽帝君嚇得乾咳兩聲,忙道:“前輩,我與師兄師姐們沒有太多交集,不知全貌,不予置評。”
“慫貨!”武狂沒好氣地說道:“怪不得你天天被欺負呢!”
祁陽帝君心頭苦笑,趕忙扯開話題道:“倒是小蘇這實力其實自保應是沒問題,那虎奇師姐和莫三師兄二打一都沒奈何得了他!”
“小蘇有混沌之氣,又有化勁加持,我就算是肉身未隕落,現在跟小蘇對打,估計也奈何不了他的。”
倒是玄天七子之中的四師弟神算一聽就好奇道:“小蘇,你怎得的混沌之氣?從古至今能駕馭混沌之氣之人寥寥無幾,能活下來的更是少之又少,像你這般能夠安安穩穩修行到武皇的,我也是頭一次見。”
武狂也在一旁說道:“確實,這玩意兒要命得緊,我以前見了不少人為了修得這混沌之氣弄得自己身隕,根本沒幾個能活下來的,就算是活下來,那武道根基多半也廢了。”
蘇陽眨了眨眼,輕聲道了一聲:“諸位前輩,還是說一說哪些紀祖門下弟子識大體,給我引引路,我好去說一說。”
“行行行,你小子看來是得了大機緣了,怪不得元都師兄都得給你做事,送你那些徒兒去曆練。”武狂也不在意,哈哈一笑接著道:“紫霞師姐倒是識大體的,也壓得住紀祖那些門下,不過上次你去沒見著人,也沒現身,那肯定是在閉關參悟大道,不然不會讓虎奇那般欺負你的。”
“紫霞師姐沒找到,那你試試去找元之師弟,元之師弟在紀祖門下說話也是有分量的。”
祁陽一聽就苦笑一聲說道:“武狂前輩,元之師兄行蹤不定啊!我都快一千多年沒見過他了!”
這時候就見玄天七子的神算笑嗬嗬地道了一聲:“元都師兄肯定知道他在哪兒的,你去問問元都師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