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鳴的聲音回蕩在灰蒙蒙的空間之中，卻讓泊異本人聽得汗毛倒豎。
他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那張粉雕玉琢的小臉上也不由得露出了忌憚之色。
“這……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泊異的聲音裡，再也沒有了之前那種看待玩具的戲謔，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麵對同等階存在的凝重。
那個懸浮在半空中的黑色引力球狀物隻是靜靜地旋轉著，周圍那些被重新吸引過來的金色光塵，環繞著它運行的軌跡也愈發清晰，愈發穩定。
泊異心中的好奇心，再一次壓過了那份警惕。
他想了想，從虛空裡又摸出了一塊金磚，小心翼翼地朝著那個黑色球體的方向，扔了過去。
那塊沉重的金磚，在飛到距離黑球還有數米遠的地方時，飛行的軌跡驟然一沉。
它沒有掉落，而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捕獲，身不由己地開始圍繞著那個黑球高速旋轉起來，轉眼間就化作了一道金色的圓環。
泊異的眼珠子瞪得更圓了。
他清晰的看到自己扔出去的那塊金磚，正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被拉長，扭曲，分解。
構成金磚的物質，正在被那股恐怖的力量，硬生生撕扯成最原始的粒子狀態，然後被那個黑球一點一點地吞噬進去。
也就在這時候，李一鳴的聲音，再一次從核心傳出。
“這是我的新形態。”
“當旋轉超越了離心力的桎梏，便會產生引力。”
“我將它命名為……引力陀螺。”
“引力陀螺？”
泊異歪著小腦袋，咀嚼著這個陌生的詞彙，臉上的表情，在驚奇，困惑與興奮之間來回切換。
他見過能打的，見過能抗的，也見過速度快的。
可像眼前這個，把自己變成一個能吞噬萬物的黑洞的家夥，他還是頭一次見。
“你這還是陀螺麼……”
李一鳴的聲音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響起。
“目前來說不算。”
“甚至我現在還無法完全控製這股力量。”
“在我還沒有完全掌控之前，還請前輩不要靠近。”
“否則，一旦被引力捕獲，我也無法保證會發生什麼。”
……
黑洞內，是一片絕對的虛無。
在這片虛無的中心，一點微弱的，仿佛隨時都會熄滅的意識火苗，正靜靜地懸浮著。
這，便是李一鳴現在的全部。
他的身體，他的武魂，都已經在泊異那最後一鞭之下，被徹底摧毀，化作了引力球外那片環繞的金色光塵。
破而後立。
說起來簡單，可真正要做到，卻需要難以想象的意誌與決斷。
李一鳴的意識火苗，開始微微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