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們已然無路可退了,此時張子強一舉槍,一聲吼,他們就從人群中竄出來了,裡應外合的匪徒們,隻當警察全是擺設,張子強挎上機車,他的手下們也紛紛挎上了退伍兵們的機車,而張子強極好心的,還讓手下押了兩個女護士上車。
警方節節後退,他們節節前行,有人負責開車有人負責開槍。
綁架案被迫提前了,甚至出門的計劃都改了,但是張子強依然牢牢握著主動權。
但當然,那隻是他以為的。
彆的記者們從樹上下來,因為張子強走的方向而判斷,都在說“是忠義堂方向!”
林一哥也下令“所有飛虎隊員,分兩列尾隨,目標,忠義堂方向。”
但是,有個記者騎著他的小電驢,卻是尾隨上一台逆車流而行,前往海邊的機車。
不過他也隻跟了一會會兒就被那輛輕盈無聲,疾馳中的機車給甩掉了。
各大電視台正在直播中,大批量的飛虎隊員從兩側的輔路跟著張子強跑,並通過喇叭疏散沿路不怕死,還在看熱鬨的市民,也一致認為他要去的會是忠義堂方向。
忠義堂的大會客廳裡,爾爺盯著電視機,手裡端著把老噴子。
董爺站在他身後,手裡提的也是噴子,狼蟲虎豹環伺周圍,磨拳擦掌。
他們等了太久,已經等不及,迫不及待要給張子強一個教訓了。
但是張子強的四台機車突然間,集體拐進一條小巷並衝向一排鋪麵,然後集體加速,衝過半開的鋪麵門,眼花繚亂之間,警察和記全部跟丟,他們則直奔港口。
在這一刻答案也終於揭曉了。
張子強就沒想在九龍盤桓,而是要登島。
剛才那虛晃的一招,也隻是為了甩開一路尾隨的飛虎隊。
而且他沒打算走隧道,因為在油麻地港口,之前於光煦就幫他雇好前往中環的船隻了,對了,還是一隻大遊艇,現在隻需登上遊艇,幾分鐘後,他就到對岸了。
這就是張子強的牛逼之處,轟動整座城,逗的所有阿ir團團轉。
可在虛晃一槍後,他殺向了目前防守最為鬆懈的中環。
但分明計劃那麼縝密,周密,甚至就連網絡詐騙都用上了,事情還是出意外了。
是a,等槍聲響起的時候,子彈已經到目的地了。
而跑在最前麵的,正是張子強所有手下中最牛的一個,阿明。
上一回在馬場,陳柔他們幾方合圍都沒有乾掉,隻是讓他受了點傷。
他是負責在後麵開槍,聽到槍聲的瞬間下意識扭頭,但是騎機車的退伍兵已經甩出去了,阿明就地一滾的瞬間,汗毛都豎起來了,因為他看到退伍兵的頭盔裡全是血,爆烈點在正中間,也就是說,子彈是正中了退伍兵的眉心。
這時大批量的追兵還沒到,阿明也迅速接管了機車,當然,張子強和另兩台機車也迅速後躲,月光清亮的碼頭上,被他們挾持的兩個女護士在小聲抽泣。
張子強出聲“他媽的,你是誰?”
有個人比他們來的更早,而且就在遊艇上等著。
那會是誰?
他才問話,又是一槍,一個手下的腿被狙到了。
因為他們躲在高處的綠化帶後麵,可那手下腿不小心露在外麵,對方立刻一梭子。
那是誰,公安嗎,還是香江警察,槍法能那麼準。
張子強以為這還是自己的主場,當然,握著六架a,他倒也不算太怕。
但飛虎隊員們馬上追來,那個人占著遊艇當然不行。
張子強就說“兄弟,我不管你是哪條道上的,立刻給我下遊艇,否則我們……”
阿明打斷了他,說“老大,遊艇在下沉!”
張子強下意識飆臟話“你他媽的……”
兩個人質意識到可能還有救,也齊聲喊起了救命。
但當然,隻聽砰砰幾下,他們就被砸啞了。
但是遊艇也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下沉,就證明它的底子已經被打穿了。
遊艇都沉了,還怎麼乘著過海?
張子強還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呢,但是明白了,對方預判了他的預判,然後簡單粗暴的,直接把他的遊艇給乾沉了,而在這種情況下,他就隻能走隧道了。
目前的情況下多說也無益,他後槽牙都快咬碎了,氣的說“走隧道!”
有個退伍兵大聲問“強哥,隧道安全嗎?”
張子強很篤定的提車頭調轉“放心,你強哥我的計劃,一般人可猜不到。”
他們扭頭就走,但張子強也隱隱聽到後麵有機車聲在響。
回頭看不到人,不過張子強很熟悉那台機車的聲音。
要他記得沒錯,那就是聶釗的殺手鐧,那個神秘女保鏢的機車才會發出的聲音。
所以會是她嗎,她就那麼靈,能預判到他的預判?
……
今夜整個香江無人入眠。
聶釗站在落地窗前,舉著望遠鏡,看著遠方的隧道口。
他懷裡的小阿遠雖然很困,可是咕唧咕唧的啃著奶嘴,也盯著電視機在看。
今晚的電視機其實很好看,因為畫麵上放來放去,全是機車。
阿遠上回看到熟悉的,媽媽騎著機車的身影,也是在半年前了,那時候他才半歲。
可他哪怕忘記了半年前發生過的事情,忘了媽媽騎機車的樣子。
在他的潛意識裡,那台讓他一看就覺得親切的機車,他是烙印在心裡的。
直到現在,他最愛看的電視,還是tvb晚間新聞時段,陳柔騎機車的前影呢。
夜太深了,阿遠好困,好想睡覺。
他打個哈欠又揉揉眼睛,無味的吃著奶嘴,就在想,媽媽怎麼還不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