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應該馬上就要到中環了,當然,魚餌已經撒出去,也隻等聶釗上鉤了。
安秘書也是恍悟,為什麼聶釗要刻意說一句,20分鐘足夠了。
那句話看似隨意,但其實他讓對麵的,張子強人的誤解了一件事。
那就是,他們會認為聶釗不是在距離養和隻有5分鐘的聶氏公司,而是在家。
是山頂道的家,因為從山頂下來到養和,就是20分鐘。
局中之局,套中之套。
剛才來電話的,應該就是於光煦了,隻不過特地變了一下聲音。
且不說他是怎麼叫聶嘉峪和劉主任的手機全部占線的,但是,他想哄聶釗下山,看起來應該是達到目的了,可是聶釗不著痕跡的,也給他下了一個套。
現在他將通知張子強,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在下山的路口設伏。
可是聶釗也已經在給陳柔打電話,告知他這邊的情況了。
當然,目標依然隻有一個,逼到張子強窮途末路,讓他不得不主動跑回他的故國,回大陸,然後接受審判!
……
說回九龍。
因為今晚放了太多煙花,空氣汙染嚴重,並不適合直升機飛行,但警方還是派了直升機在空中做協助,飛虎隊員們的機車燈連成一條燈的長線,正在奔來的路上。
不過張子強並不怕他們。
因為那就是一群崇洋媚外,迷信西方佬的蠢豬,他搞得定。
而他在整個香江唯一會怕,也心裡沒底的,就隻有聶釗的那個女保鏢。
這地方離隧道不遠,快車道一騎絕塵,過去就是了。
他的綁架大計也還能順利展開,可是尾隨在後的人到底是誰,是女保鏢嗎?
張子強帶著幾個手下離開碼頭,又是一路狂奔。
邊走他邊時不時回頭看,一台機車不緊不慢,一直跟在後麵。
眼看就是個紅綠燈路口,正好有大樹做掩護,張子強一腳急刹擺到樹後,槍托砸兩下懷裡的人質,舉槍就瞄,但後麵的人幾乎和他同時轉彎,也是以樹為掩護。
張子強的預感很不好,卻也大聲問“你到底是誰?”
見對方無應答,他又說“咱們無冤無仇,而且我是堂堂種花家,鐵骨錚錚的男兒,我是在殺富濟貧,替天行道,你要不死,就離我遠一點。”
種花男兒,替天行道?
不像張子強他們頭盔歪扭著,尾隨他的人頭盔戴的緊緊的。
他(她)沉默著,一言不發。
當然,張子強覺得自己是正義的,他劫的是富人的錢,殺人也隻殺了貪官郭小白。
他覺得除了香江的富人,彆人都不該跟他為敵的。
那會是誰呢,是女保鏢吧,就是她吧?
張子強還想說一句,自己要去綁聶太,正好幫女保鏢掃清進豪門的障礙。
說來也算共贏,可是他這句廢話還沒說出口呢,直覺不妙,他扭油門,轉身拱腰就跑,同時聽到槍響聲,剛才做過掩護的那棵樹,樹皮都已經被轟飛了。
要知道,張子強可是世紀大悍匪。
他和於光煦討論出了一場能叫人眼花繚亂,看不清事實真相的綁架案。
他自以為一切都天衣無縫,可是為什麼會有人能預判他的預判,還破壞他的遊艇。
現在他隻能通過隧道上中環,是他迫不得已的改變,但也是他的b計劃。
那個跟蹤的人,他(她)是怎麼知道的?
而且就是那個女人吧,平常一直神隱幕後,卻總在關鍵時刻出山的女保鏢。
那個在報紙上舉著煙,斜覷著眸子,媚視煙行的女人?
他媽的,聶釗到底給她一年多少錢的薪水,才能讓她死心塌地。
還有,她到底是從哪裡來的,為什麼會那麼強?
想張子強堂堂一枚種花家的硬漢,卻被個女人嚇的發抖,這像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