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情況下霍岐要怎麼做,才能在警方的眼皮子底下搞竊聽?
那辦法據說是陳恪幫忙想到的,但陳柔懷疑應該是嶽中麒在背後出謀劃策。
總之,大陸公安送了霍岐一整套的假身份,然後他自己隨便搞了灣島電視台,然後自己噴漆,改裝了一輛車,假裝它是灣島來的媒體,還被安排了最好的機位。
因為最先來的會是先遣部隊的人,以及,後續還有走紅毯環節。
為了拍照走紅毯,陳柔的車被攔到了路邊。
這種宴會都是車先停,然後由官邸裡的大秘書安排,誰該先出場,誰又該後出場。
當然了,總督府的活動,事先是不會通知彆人的。
最先入場的也肯定是**官和區議員,以及各個高校德高望重的老校長們,所以陳柔這個商人太太還得等好一會兒,有人通知她的車前行,她才能繼續前行。
不過聶嘉峻一亮他的假記者證,大搖大擺的,就提著台攝像機先進去了。
上了轉播車,見霍岐舉著望遠鏡正看的專注,他問“有發現嗎?”
霍岐沒動,隻說“總督和蘭戈上校一直在聊天。”
聶嘉峻奪過他手中的望遠鏡,怒嘴“哥們,他們就在對麵,眼睛就能看到。”
蘭戈上校,是目前他們所懷疑的,王牌特工‘知更鳥’的最大嫌疑人,他和總督的大秘,以及記一哥林勇,還有幾位英方將領就站在官邸的台階上,在聊天。
聶嘉峻覺得自己這霍老哥是不是腦子有問題,眼睛都可以看到,他非用望遠鏡。
但霍岐生氣了,一把搶回望遠鏡,來了句“就你,還想做刑偵警察?”
又氣呼呼的說“我在分析蘭戈上校的嘴唇,在讀唇語,你到底懂不懂辦案啊,你個隻會添亂的紈絝。”
聶嘉峻被罵了也不生氣,反而更加崇拜霍岐了“,你竟然會讀唇語?”
又問“你分析出來了嗎,他在說什麼?”
如果蘭戈上校是‘知更鳥‘,那林勇就是他的下線,他們倆在竊竊私語,那麼到底是在說什麼,霍岐隻看他們的嘴唇動作,就能分析得出來?
霍岐沒好氣的說“要來可以的,不是被你打斷了?”
再舉起望遠鏡,又說“我阿媽做了糖水,讓我帶給你,去吃糖水吧。”
但說話間聶嘉峻一轉身,一腳,直接踢翻了糖水。
他媽做的糖水,霍岐都還沒喝呢,他剛想發火,卻又生生改口“來了。”
於他,這也是第一次近距離接觸大陸軍人。
雖然他早就料想到了,大陸來的軍人跟陳恪,嶽中麒他們差不多。
可所有香江媒體全部翹首以盼,總督在門內已然就位,蘭戈上校帶著他的手下們也大搖大擺進了門,站到了總督身後,霍岐也不免有點激動,帽子一戴,下車。
一輛東風牌的戰時指揮車,看著不快,但眨眼間已經到門口了。
司機,一個身材高大,一臉嚴肅的年輕人下車,跑步到後車門,打開車門,立正。
緊接著兩個跟司機一樣身材高大,身著綠軍裝的軍人下了車,站定,揚手,但頂多也就兩秒鐘,然後倆人就跟約定好似的同時轉身,步伐一致,上台階了。
聶嘉峻問霍岐“你看清楚了嗎?”
霍岐看旁邊的記者,就不說看了,他們才對準鏡頭,人已經走了。
而他們拍到的,就隻是步伐一致的,兩個上台階的背影。
有個記者帶的是數碼相機,調了一下光線,小聲叫了起來“我有標題了,這張照片就叫,來自帝國的壓迫。”
他拍到的是兩位軍人的側影,皆是一臉無表情的嚴肅,再加上刻意壓了光線,就顯得兩個軍人跟站在後麵的,那幫來自威爾士鄉下,老實巴交的農民們完全不同。
所以那就是先遣部隊的代表嗎,怎麼感覺跟陳恪他們完全不一樣?
他們沒有表現親民,也沒有留給媒體拍照的時間,他們就沒打算討好媒體嗎?
坦白說,來的時候聶嘉峻並不好奇,可他想象中,來的軍人應該跟英軍一樣,談笑風生,再來個滿場握手問候才對,可因為來的大陸軍人就好比行走的撲克,連他這個紈絝大少的好奇心都被調動起來了。
他看霍岐,小聲說“我感覺他們好能打的樣子。”
旁邊一個記者說“我感覺他們要想武統也不過分分鐘,小聲點吧。”
霍岐因為失業又失樓,心情不好,張嘴就是噴人。
聶嘉峻給他封了個外號,香江第一噴壺。
可他竟然難得的笑了,而且湊過來,跟聶嘉峻說“他們,跟你細娘好像。”
聶嘉峻就說嘛,總感覺驚鴻一瞥,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兩個軍人。
他們的禮節,你挑不出任何毛病,而他們走路的姿勢,也確實跟他細娘一模一樣。
就是有一種傲視天地,睥睨眾生的王霸之氣。
他們明明還是客人,是來做客的,可聶嘉峻直覺,他們比他更像香江的地主。
想到這兒,聶嘉峻打個響指“霍哥,我細娘今天,也要讓你刮目相看。”
無線電在空中嘶嘶而叫,各種對講機響的此起彼伏,今晚宴會的嘉賓們要入場了。
一輛輛豪車緩緩駛過來,西服革履的男人,穿著中世紀似的,大蓬蓬裙禮服,再或者稍微簡約一點的,近代禮服的闊太太們相繼下車,並在台階上停留,拍照。
蘭戈上校和官邸大秘作為主人的代理人,在門口迎接貴客們。
霍岐很垂頭喪氣,因為他總覺得,大陸能選出來的,優秀的人也就陳恪他們,那幫公安一樣就差不多了,結果呢,來了一幫子更年輕,更帥氣的,那體格,那敏捷的步伐,那裁剪一般的衣服都包不住的,賁脹的肌肉,搞的他甚至有點自卑。
他覺得今天那兩位先遣部隊的代表,一個就能打聶嘉峻這種,打八個。
坦白說,聶太太今天就算穿著比基尼出場,他都沒法刮目相看。
他有點嫉妒,又有點難過,還有點委屈失落,可隨著明顯的,鏡頭啪嘶和閃光的頻率增加,他皺著眉頭看過去,好吧,聶太太今天果然美豔,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