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震不由分說拔出佩刀,眾人皆驚呼出聲,蕭雲擎更是想要出手製止。
但他們終究還是慢了一步。
“大……大帥……你為何……”
看著那插在自己胸口上的利刃,王通臉上寫滿了驚懼與不解。
他對陳震是如此的忠心耿耿。
結果……陳震竟然在這種時候,親手將利刃貫穿了他的胸膛,絕了他最後的一線生機。
“你這卑鄙無恥的小人,竟謊報軍情,陷本帥於不義,本帥若不殺你,如何服眾!?”
惡狠狠的怒罵了一聲,陳震抬腳,將王通踹翻在地。
利刃順著王通胸膛拔出,一捧熾熱的鮮血飆射,王通怨毒的看向陳震,口中不斷發出“嗬嗬”聲,卻再也做不出任何動作,直至徹底失去生機。
“蕭……國公。”
解決掉了王通,陳震如釋重負,扭頭看向蕭雲擎,慚愧道:“這件事是本帥誤信了王通這小人的讒言。”
“還請國公放心,屬於你的戰功,本帥絕不怠慢,這就命人……”
“免了。”
蕭雲擎擺手打斷陳震,輕蔑道:“一個連心腹都說殺就殺的人,我蕭雲擎可不敢勞煩你替我表功。”
“你……”
陳震氣急,但又無可奈何,隻能暗自憋悶。
憤恨的瞪了蕭雲擎一眼,知道繼續留在這裡也隻能遭受羞辱,陳震便欲拂袖離去。
可他才剛剛轉身,就聽蕭雲擎繼續道:“你汙蔑我不要緊,但是你剛剛的行為,卻傷了我們這般在前線奮死搏殺將士的心。”
“身為大帥,你難道不應該給將士們一個交代嗎?”
陳震雙拳捏到嘎吱作響,站定了腳步,頭也不回地咬牙道:“本帥已處決了王通!”
“不夠!”
蕭雲擎搖頭:“這,隻是對蕭某的交代,不是對我前鋒營將士的交代!”
“你到底想怎樣!?”
陳震轉身,怒視蕭雲擎:“我勸你彆得寸進尺!”
“得寸進尺?”
蕭雲擎身形一晃,鬼魅般的出現在陳震身前,然後在對方驚駭的目光注視下問道:“難道為我部兄弟爭取應有的權益,到了你這裡,就成了得寸進尺了嗎?”
“若是這樣的話,那今後在戰場上立下功勳的將士,是不是都隻能乖乖的閉口不言,等著你什麼時候心情好了,施舍一二?”
看著蕭雲擎那一臉正色,卻咄咄逼人的樣子,陳震恨不能一刀砍死他。
不過陳震也知道,這隻是奢望。
他強咬著牙,憤恨道:“所有前鋒營將士,皆記大功,待這八千俘虜押送到京城以後,具體封賞再由陛下定奪!”
雖然隻是一句話,但這就代表,陳震再也不可能對這八千俘虜有任何染指,也彆想分走前鋒營半點功勞。
常年混跡在軍隊當中,對那種上官分潤下屬功勞的事情屢見不鮮。
見蕭雲擎竟然會為了他們出頭,主動與陳震這軍中元帥正麵硬剛,董翳等人的眼眶頓時就紅潤了起來。
“蕭將軍!”
以董翳為首,前鋒營眾將單膝跪地:“我等願為將軍效死,終生不悔!”
一個將官,如果足夠武勇,能帶領屬下奪取戰功,那麼便會得到大家的追隨。
而一個將官還能為了屬下的功勞出頭,不惜直麵強權,那自然就可得到他們的敬重與忠心。
董翳等人的效忠,微不足道。
但他們的這種行為,卻好似引起了什麼連鎖反應,讓在場眾將仿若看到了昔日蕭元帥尚在,蕭家軍尚在的無上風光。
“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