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什麼呢?
拆收音機。
兩個孩子都是孔家兒媳生的,寶貝得很,白白胖胖的。
對於收音機被拆,孔家三個女人一點都不心疼,對她們來說壞了的東西不用修,買新的就是了。
敲門的是李副校長和陳昊宇,其他人都藏在兩邊。
兩人先進屋,一個麵色淡淡,一個臉色蒼白。
孔母擰了擰眉,然後堆起笑臉,“李哥,這是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快進屋裡坐,家裡包餃子呢,李哥,中午在家裡用飯吧。”
見女婿臉色不好,孔母心裡還是擔心的,“小宇,你的臉色怎麼那麼差,是生病了嗎?”
“小蘭,你快出來,帶小宇去醫院看看。”
孔國蘭就是陳昊宇的妻子,她從廚房出來,手上還拿著餃子在包。
“媽,不用,他皮糙肉厚,休息一會就好了,今天中午吃白麵肉餃,我可不想錯過。”
在她心裡,丈夫的健康還比不過一頓白麵餃子。
陳昊宇25歲,孔國蘭23歲,按理說孩子都應該會跑會跳了。
結婚三年沒有生孩子,孔國蘭依舊有恃無恐,就是娘家給她的底氣。
陳昊宇本來就蔫巴巴的,沒想到妻子是這樣的嘴臉,雖然跟平時沒兩樣,但不知為何,在這種前提下,他竟突然覺得沒意思。
很沒意思。
以前願意順著她,是覺得她心思單純,現在越想越覺得自己蠢。
這年頭哪有人會單純到認為結婚不給夫家開支散業是正常的,不都盼著早生貴子,鞏固夫妻感情嗎?
沒錯,不生孩子是孔國蘭的意思,她總說還年輕,生孩子要帶,時間都用在孩子身上會打擾兩人的感情。
他喜歡她,覺得晚點生沒關係。
一年,兩年,三年,她還是那個意思。
陳家父母一提想要抱孫的事,她就跑回娘家。
現在看來,她純粹就是不想給自己生孩子。
為什麼不想給他生孩子,他早晚要弄明白。
李副校長現在看孔家哪一個人都覺得是貪了學校錢款的惡魔,看著孔國蘭手裡的白麵和肉餡,他問:“你也知情是不是?”
陳昊宇說了,他妻子時常回娘家,而且都是空手回,滿手歸。
家有兄嫂,哪個家庭對外嫁女這麼大方?
就算父母偏心,兄嫂能同意?
沒頭沒尾的一句問話,顯然隻會吃喝的孔國蘭理解不了。
“李叔,你這話我沒聽明白,什麼知情不知情?”
“你這一身不便宜吧?陳昊宇的工資夠你花嗎?”
李副校長指著她身上的行頭,蕾絲搭邊顏色鮮豔的布拉吉配著小皮鞋,頭上的發箍也是洋貨。
彆問他為什麼認得出來,問就是前段時間侄女的認親宴,他媳婦和兒媳就去外彙商店買了一樣的發箍送給她。
孔國蘭這一身搭配,少說也要百來塊錢。
李家全員是公職人員,都舍不得浪費多餘的錢在打扮上,更彆說陳家的家境根本不如李家。
陳昊宇一個月就四五十塊工資,他自己穿的都是勞動布做的衣裳,陳家父母隻是普通的廠裡職工,怎麼可能舍得置辦這些。
隻能說明這些都是孔家給她置辦的。
孔家兩個人工作,養著兩個閒人和兩個孩子,還要好吃好喝養一個外嫁女,還能砸收音機?還能吃白麵餃?
嗬嗬!
孔國蘭驕傲道:“這是我媽買的,我媽疼我,昊宇哪有那麼多錢,我是好媳婦,都沒花他的錢呢。”
孔母見李副校長的臉越來越黑,心裡咯噔,總覺得不太對勁。
平時對方從不會登門,認識也是因為陳昊宇和孔國蘭結婚時吃喜酒見過。
因為他是大學校長,所以記住了。
怎麼突然就上門了?
“小蘭,彆胡說,媽哪來那麼多錢,就是你生日才舍得給你買禮物,換做平時,媽哪能這麼大手大腳?”
孔家兒媳這時也走了出來,同樣是光鮮亮麗的打扮,三個氣色紅潤的女人站在一起,簡直就是人形紙幣。
誰在家穿成這樣?
還是說她們就專門在家裡穿,外出才換上樸素的衣服做做樣子?
懶得再廢話,李副校長讓外麵的人進來。
呼啦啦一群,孔家人傻眼了,再看穿著製服的李家老三李樺年和後麵銬著手的孔家父子,三個女人終於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