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彆嚇我。”
姚春花默默掉淚。
“姑姑,奶奶這些年經受的打擊太多,我擔心她受不住,你陪著她,我去喊村醫爺爺過來看看。”
一隻小手搭上老太太的手腕,“沒事,她隻是思念過度,一時緩不過來,歇會就好。”
姚穗寧驚喜,“小同誌,你會醫術?”
“嗯,會點,嬸子,你可以做飯嗎,我們餓了。”
抬頭就見數雙期待的眼睛。
“好好,我這就去做飯,你們等一會。”
姚穗寧收拾好心情,手腳麻利地整了一桌飯菜。
在侄女的提醒下殺了一隻雞。
雖然不是很豐盛,除了雞隻有雞蛋,和帶著半點豬油腥的辣醬,以及一些小魚乾,其他的都是青菜和鹹菜。
但隻要氣氛到了,即使全是素菜也將是盛宴。
開飯時姚老太醒了,姚家從未有過這般熱鬨,老太太悲轉喜,胃口好了不少,多吃了一碗飯。
飯後姚穗寧得知哥嫂和侄女的遭遇,又要哭一通,剛抹一把眼淚,院門被拍得砰砰響。
“姚春花,死老太婆,給我滾出來,竟然敢報gOng安抓我兒子,我跟你們沒完。”
“老天爺啊,快來看看啊,姚家太欺負人,姚春花找漢子就該浸豬籠,憑什麼抓我家國誌?”
楊國誌的娘楊老太在門口撒潑,哭天搶地,又是躺地上滾,又是要撞牆的,把周圍的村民都引了過來。
姚老太心說,還沒來得及去楊家算賬,反而主動送上門,既然如此,那她拚了這把老骨頭也要把楊老太打出屎來。
反正孫女要離婚了,楊國誌能不能回來還說不準,再也不存在兩家維持關係一說。
她去門後抄掃把,一轉身,傻眼了。
一排小家夥排著隊,大的拿長棍,小的拿短棍,躍躍欲試。
“你們這是……”
“我們見義勇為。”五個小人兒,小嗓音脆生生的,喊出了十個人的氣勢。
姚老太眼眶濕潤。
陌生人都可憐她們幾個孤苦無依的老大小,親家卻往死裡逼春花,著實讓人寒心。
孩子們的家長從雜物間出來,呃,她左手握著鐮刀,右手拿著砍柴刀。
左手砍右手,右手再砍左手,哐哐試了兩下,評價:“還挺順手。”
那位大高個也沒有空著手,拿出一個長把水瓢,是澆菜用的,順著風還能聞到點特彆的味道。
“這個可以蓋腦殼,一蓋一拉,誰找事誰趴。”
老太太的眼淚生生被逼了回去,嘴角抽了抽,她想說不用這麼嚇人。
知母莫若女,姚穗寧急忙捂住她的嘴,小聲道:
“娘,彆說,他們這樣很溫和了,要是搖人,來的就是一大隊的突突,黑洞洞的更嚇人。”
那個讓人心驚膽戰的經曆,她畢生難忘。
十分慶幸自己守住了本心,沒有助紂為虐,否則已經被就地正法,就沒有如今的團聚了。
姚老太心裡一緊,“你說的突突是那個嗎?”
兒子是當兵的,有一次在家附近出任務,任務後帶著戰友回家,她曾見過那塊冰冷的鐵疙瘩,不鳴也驚人。
“對,就是你想的那樣,多的不能說,我答應過恩人的外公要保密的,咱們隻要記住他們是好人就行。”
“娘,我過兩天還要去京市工作呢,也是恩人安排的,他們救了很多人,每個人都安排工作,真的很好很好。”
她沒想明白他們為什麼要穿得破破爛爛,但是這麼多年她沉默慣了,並不喜歡打聽彆人的私事。
古有天子微服私訪,現有世家子弟下鄉曆練,或許他們就是這樣的吧。
“哦哦,好,娘不說。”姚老太兩根手指放在嘴邊做了個拉鏈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