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秋狩,有寵的妃子都來了,薑培風在妃子席位上淡淡一掃,便對上了好幾個人的眼神。
可能她看了太多的宮鬥宅鬥,總覺得不放心。
特彆是那位賢妃,她責打煙霞的場景還曆曆在目呢,絕不是省油的燈。
皇後見她麵色凝重知道她在想什麼,輕聲道:“郡主擔心我我知道,不過宮裡的這些姐妹都不是大奸大惡之人,且皇上已經明裡暗裡敲打過了,不會有事的。”
薑培風震驚,她早知道皇後是好人,但沒想到她竟把彆人也想得那麼好。
隨即又想到,司寇纓的父親戰死沙場,母親受不住打擊也病死了。她沒有兄弟姐妹,自小在司寇老將軍身邊長大。其實根本就沒有經曆過大家族的內部鬥爭。
後宮的女子爭鬥既是為自己也是為家族,雖不是戰場上明明白白的刀口見血,但口舌之劍的鋒利可超過鋼鐵利刃數十倍。畢竟戰場上殺人也就一刀一個,而口舌之劍殺人卻能將一個家族連根拔起。
“皇後身邊可有通醫理的人?”
皇後道:“語慎稍微懂一點。”
薑培風越發小聲地道:“我想舉薦一個醫女給皇後娘娘。她醫術高超,為人也不錯,可以跟在身邊照顧。”
太醫院的人並不值得完全信任。畢竟太後的侄女現在就是淑妃,萬一南門家起了歹心真是防不勝防。
皇後現在對薑培風極信任,當即點頭應好。
薑培風要舉薦的人就是封伶,她醫術高超,人又聰明,她師傅劉益和又做過太醫令,沒有比她更適合照顧皇後的了。
當天大宴散去,她便給毛晨和封伶各去了一封信,讓他立刻護送封伶來九紫宮。
信剛剛交出去李岩就來了。
他陰沉著臉,她心中一驚,“時間不早了,將軍過來是有事?”
“沒事就不能來嗎?你我夫妻本該同住。”
她訝然,“將軍今夜要住在這裡?”
他大步走近她,“沒錯。我回來都快一年了,也該圓房了。”
他身材高大,往她麵前一站像一堵牆。
她抬頭便對上他狹長幽暗的眸子,冷冰冰的帶著一絲怒意。
她心裡發慌,想把他推開,可他反手就捏住了她的手腕。
“在紅楓城的時候,我對你說的話,郡主可還記得?如今你的所做所為,可對我有半分尊重?”
原來他一直在攢怒氣值,今晚大宴上她和赫連白澤那個對視,終於讓他的怒氣值攢滿了。
薑培風用力想將他的手甩開,可惜他捏得太緊,甩不開。
她心一橫,故意做出一幅令人討厭的樣子。揚起下巴一臉不在乎的道:“將軍不要生氣嘛,感情這種事是控製不了。”
“控製不了?你是說你喜歡他?”他克製著自己的怒氣,聲音嘶啞聽起來像是一頭要吃人的凶獸。
她咽了咽口水,沒有回答。
這在他看來就是默認了,“那你之前為我擋刀又算什麼?我還以為你心裡有我,想和我好好過日子呢。”
那隻是個意外啊。但她不能說。
“說話。”他猛地捏住她的下頜。
盛怒中他手下沒有輕重,她痛得倒吸一口涼氣。
“不如,不如我們和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