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硯西不高興了,手上卻慢騰騰地把電腦合上,不爽地嘟囔:“我有說錯什麼嗎?就算是香江的太子爺,那也是個小白臉,他敢玩弄我妹妹,我還不能弄死他!”
謝東陽語氣依舊溫和,陳述道:“你要弄死的人,是政律司一把手的嫡孫,浸淫商界多年,差點把你名下媽媽留下來的產業兼並收購,如今以而立之年掌控香江宦海的當權者!”
“嗤!”謝硯西不屑道:“那又如何!”
他雙手環抱胸前,渾身都釋放出進攻的凶戾氣焰。
“當年我的確差點栽在姓陳的手裡,是我年輕氣盛,是我自負,那又如何,後來我還不是從他身上狠狠咬下來一塊肉,如今新仇舊怨,姓陳的也該吃點教訓了。”
謝東陽淡漠無溫的黑眸,輕飄飄睨了一眼謝硯西,知道弟弟真的生氣了。
他清醒而理智地分析:“硯西,陳嘉言不知道瑤瑤的身份,我也很生氣瑤瑤為一個男人要死要活,但我們要保持基本理智,這件事我們可以偏向瑤瑤,事情的解決辦法絕對不能是魚死網破,我們還要顧慮瑤瑤的心情,不能做出讓她傷心的事。”
謝硯西周身的怒火,頃刻間煙消雲散,臉色跟著沉了沉。
說到底,妹妹才是他們的軟肋。
謝硯西的逆天長腿交疊,身體放鬆地靠在真皮座椅上,仰頭失神地盯著天花板。
“哥,你知道瑤瑤的,她認準的人跟事,我們都勸不了。”
謝東陽走到辦公桌前,從桌上拿起一份紅字文件——這是在內閣才會出現的一級文件。
他盯著文件沉默許久,斟字酌句道:“陳嘉言過段時間要來開會,我準備親自會會他,如果兩個人真的沒希望,陳嘉言以後不會再出現在大眾視線。”
最後一句話,怎麼聽都透著森寒冷意,還有不加掩藏的殺意。
這是要摁死陳嘉言?
謝硯西不禁坐直了身體,雙眼發光地盯著謝東陽。
“大哥,你確定嗎?要不要我提前準備?”
“陳家在軍、政、商界都有人脈,想要把他們給摁死可不容易。”
謝東陽背著光,麵部輪廓被光影切割得分明而深刻,隱在暗處的半張臉,依稀瞧見幾分冷硬的陰鷙。
他緩緩撩起眼皮,迎上弟弟的探究目光,很輕地勾了一下唇角。
“不要整天想著打打殺殺的事,他最好是心甘情願回到瑤瑤的身邊,如果不願意,那就按照我的方式來。”
他的方式,不動手則已,一旦動手可不是小打小鬨。
謝硯西渾身一激靈,有種玩脫了的感覺,低聲勸道:“大哥,你先不要衝動,這件事其實還有回旋的餘地,瑤瑤可能是在跟姓陳的鬨彆扭……”
不等他話說完,謝東陽把紅字文件塞到謝硯西的懷裡。
“先把人布置好,我要把人留在內陸,這件事你去安排。”
謝硯西顫顫巍巍地抱著懷裡的文件,隻覺得它就像是顆定時炸彈,哭喪著臉:“大哥,我是個商人,這件事不如交給墨北?”
謝東陽溫聲道:“墨北是宣傳部的一把手,這段時間忙得腳不沾地,沒時間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