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媒體太過分了!"許至君憤怒地將一份刊登了他們照片的八卦雜誌摔在桌上,封麵赫然是"豪門恩怨:小三攜私生女逼宮原配"的聳動標題。
"居然說小小是我們的私生子!"
司念坐在許小小病床邊,輕輕撫摸著孩子滾燙的額頭。
她已經三天沒合眼了,眼下的青黑清晰可見,嘴唇因為缺水而乾裂。
許小小的狀況時好時壞,醫生說她的免疫係統像是被什麼東西"重新編程"了,正在攻擊自身的健康細胞。
"司念,我們必須澄清這件事。"許至君蹲下身,握住她的手,掌心傳來的溫度讓司念微微一顫,"我有個想法。"
當天晚上,許至君在家中開啟了直播。
鏡頭前,他穿著簡單的白襯衫,領口微敞,露出鎖骨處的一道疤痕。
他神情嚴肅,眉間的皺紋比平時更深。
"最近關於我和司念的不實傳聞,我必須做出澄清。"他直視鏡頭,聲音堅定得像是在法庭上做最後陳述,"林沛兒女士展示的所有所謂證據都是偽造的。我們確實短暫交往過,但早已和平分手,不存在訂婚一說。"
司念站在鏡頭外,緊張地絞著手指。
她能看見屏幕上飛速滾動的評論,有人支持,但更多的是質疑和謾罵。
一條"騙子!沛兒姐姐有照片為證!"的評論被點讚到了最上方。
許至君向她伸出手:"司念,過來。"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走到了他身邊。
許至君握住她的手,"司念是我這輩子遇到的最勇敢、最善良的女人。她救了小小,也救了我。"
說完,他在百萬觀眾麵前,輕輕吻上了司念的唇。
這個吻溫柔而堅定,像是蓋下一個不容置疑的印章。
司念僵住了,她能感覺到許至君的嘴唇在微微發抖,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和須後水的清香。
直播結束後,司念的臉頰還泛著紅暈。
她沒想到許至君會以這種方式回應謠言,那個吻像是一個承諾,又像是一個宣言,讓她心跳加速的同時又感到一絲不安。
"我去給你倒杯水。"許至君溫柔地說,然後走向廚房。
他的背影在燈光下顯得格外挺拔,襯衫下的肩胛骨隨著動作若隱若現。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司念起身去開門,眼底閃過一抹疲憊。
這幾天的壓力幾乎將她壓垮。
司念在門開的瞬間愣住了,站在門口的人赫然是一身紅衣的林沛兒!
林沛兒今天穿著一身紅色連衣裙,像是要參加什麼慶典,妝容比電視上更加濃豔,嘴唇塗得鮮紅如血。
她看到司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
"你這個賤人!"林沛兒尖叫道,聲音刺耳得像是玻璃刮擦黑板,突然從包裡掏出一個玻璃瓶,"搶走至君還不夠,還要在全世界麵前羞辱我!"
司念還沒反應過來,林沛兒已經拔開了瓶蓋,朝她潑來,透明的液體在空氣中劃出一道致命的弧線。
"小心!"一個蒼老的聲音突然響起。
司念隻感覺眼前一花,一個身影猛地擋在了她麵前。
伴隨著"嗤"的一聲響和一聲痛苦的悶哼,楊大爺倒在了地上,他的右臂和半邊臉冒著白煙,散發出一股刺鼻的氣味。
老人蜷縮在地上,喉嚨裡發出壓抑的呻吟。
"硫酸!是硫酸!"從菜市場回來的陳媽看到這一幕尖叫起來,菜籃子掉在地上,裡麵的蔬菜滾了一地,"快叫救護車!"
“楊大爺!”司念跪倒在楊大爺身邊,手足無措地看著老人痛苦扭曲的麵容。
他的右臂已經血肉模糊,襯衫布料與皮膚熔在了一起,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蛋白質燒焦的可怕氣味。
"楊大爺!楊大爺!"司念聲音顫抖,眼淚奪眶而出,砸在老人沒有受傷的那半邊臉上。
她不敢觸碰他的傷口,隻能無助地看著老人因劇痛而抽搐。
林沛兒似乎也被自己的行為嚇到了,她後退幾步,臉色慘白如紙:"我……我不是……"
玻璃瓶從她手中滑落,在地上摔得粉碎,殘餘的硫酸在地板上嘶嘶作響,腐蝕出一個黑色的小坑。
許至君聞聲從樓上衝下來,看到這一幕,立刻撥打了急救電話,然後一把製住了想要逃跑的林沛兒。
他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讓林沛兒痛呼出聲。
"你瘋了!"他怒吼道,眼中燃燒著從未有過的怒火,聲音低沉得像是雷鳴,"如果楊大爺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保證你會後悔出生在這個世界上!"
林沛兒在他的鉗製下掙紮,精心打理的發型散了,口紅蹭到了臉上,看起來狼狽不堪:"你為了她這樣對我?許至君,你會後悔的!"
她的聲音尖利得不像人類,眼中閃爍著歇斯底裡的光芒。
救護車很快趕到,醫護人員迅速將楊大爺抬上擔架。
司念跟著上了救護車,一路上緊握著老人沒有受傷的那隻手。
楊大爺的手粗糙而溫暖,掌心布滿老繭,此刻卻虛弱得幾乎握不住她的手指。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哽咽著問,聲音破碎得幾乎不成句子。
楊大爺虛弱地睜開眼睛,被硫酸灼傷的半邊臉已經腫得不成樣子,但完好的那隻眼睛裡卻閃爍著溫和的光芒:"丫頭……我沒事……"
他艱難地開口,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彆傷心……"
司念的淚水落在老人布滿皺紋的手上。
那可是硫酸啊。
救護車呼嘯著駛向醫院,警笛聲刺破夜空。
司念透過車窗看到警車已經停在許至君家樓下,林沛兒被警察押上了車,她鮮豔的紅裙在夜色中像是一攤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