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淮安此刻也走出來了,懶散的依靠著門框,但眼神卻異常具有攻擊性:“說到底你也隻是個弟弟,不聽我們這些哥哥的話也就算了,竟然還打算獨自一個人把姣姣帶出去,如果出了什麼意外你能負責嗎?”
“這件事不用再說。”許清遠直接冷聲拍板:“如果你想回來看望姣姣,我們不會過問,但無論如何,你不能把她帶走。”
許究嗤笑一聲,隨意晃動了一下手腕。
他常年在外賽車,經受風吹雨打,的確比許清遠和許淮安更加有力一些,但這兩個又豈是好惹的?
許清遠直接挽起袖口,但他走向許究後,隻是溫聲對許姣說:“姣姣,管家特地給你準備了你最愛吃的點心,而且做成了你喜歡的小兔子造型,爺爺在等著和你一起吃呢,你先進去吧。”
但許姣眨了眨懵懂的大眼睛,問他們:“哥哥們是在吵架嗎?”
針鋒相對三個大人身體一僵,明顯慌張起來了。
一向最是沉穩的許清遠最先穩定下來,輕輕剮蹭了一下許姣的鼻子:“姣姣,每個人的相處方式都是不同的,哥哥們跟你相處,和我們自己相處的方式是不一樣的。”
“是這樣嗎?”許姣天真無邪的歪歪頭。
能夠在談判場上,眼睜睜看著彆人掉進他挖好的陷阱,而不動任何惻隱之心的許清遠,現在仿佛受到了譴責。
他竟然在欺騙自己最疼愛的妹妹。
而這時,葉琳氣衝衝的走了過來:“好了你們幾個,自從把你們生下來,我就沒有過過一天安生日子,好不容易把寶寶找回來了,你們再給我生幺蛾子,小心我對你們不客氣!”
她也清楚自己這幾個兒子的情況,平時打打鬨鬨也就罷了,怎麼能夠在她的寶貝麵前這樣,把她教壞了怎麼辦?
幾人收斂了神色,許究看了一眼道貌岸然的許清遠,一伸手就將許姣抱起來,無視所有人冷冷的目光走進客廳。
就算被葉琳壓製住了,這三個人在客廳坐下,他們之間仿佛隔著一條銀河一樣。
不過許淮安回來之後,跟許清遠相處就是這樣,許姣已經微妙的有點習慣了。
可愛的小兔子點心被喂到嘴邊,許姣張嘴一口咬下,臉頰瞬間鼓鼓的,像是一隻貪吃的小倉鼠,客廳緊張的氛圍在這一瞬間消失殆儘。
不過緊接著,許姣就注意到站在給自己喂食的許究手上,有細碎的傷口。
“哥哥,你怎麼受傷了呀。”許姣擔憂的出聲。
許淮安率先輕笑一聲:“他皮糙肉厚,受點傷怎麼了?再說了賽車本來就是這樣,不用管他,是他自己要做的。”
許姣困惑的轉了轉腦袋,還是選擇了最簡單的事,問許究:“哥哥,你疼不疼呀?”
就算是從高速行駛的車上摔下去的,也從來沒有叫過一聲疼的許究,竟然無師自通學會了賣慘。
“有一點。”他不太自然的回。
許淮安抿著唇角,一向總是輕輕上揚的嘴角下壓,抿出了和許清遠極其相似的,不善的弧度。
他們還是小看許究了!
葉琳卻在旁邊捂嘴笑了一下,對一旁的管家擺了擺手,緊接著他就拿出了一個藥箱,把創口貼遞過去。
許姣趕緊去接,認真又細心的給許究貼上。
這個角度看過去,許究滿眼都是許姣柔柔的臉頰,仿佛吹彈可破,眼睫眨動著,像是煽動著翅膀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