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李獲悅這個角度，是看不見許樂鬆的反應的，隻能感到小雨開始有些密集了。
“……下雨了啊。”假涼王對著後院門感慨地說著。
說完，又叫來一個侍衛，問著：“城外在下雨嗎？”
侍衛不明白怎麼突然這麼問，但還是恭恭敬敬地回答著：“回稟殿下，此刻不知城外情況，但一盞茶前，外城在下暴雨，雨勢頗大，有傾盆之勢。”
涼王點著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而後又喃喃自語著什麼，雨聲和昏暗的光線讓李獲悅沒辦法完全得知對放在念叨什麼，隻隱隱半聽半看半猜測著，好像是在說：
“……有意思，看來這次沒來。”
他的目光一直盯著門口，像是在等待什麼。
後麵說的話，聲音越來越弱，唇部的翕辟越發不明顯，導致李獲悅得到的信息十分碎片：
“……希望…時……我沒力…再來……”
沒等李獲悅搞明白，假涼王開始轉身，一副要走的架勢。
鼎底一直沒說話的許樂鬆叫住了他：“涼王殿下！”
“還有事？”涼王微微偏頭。
他這個看台角度是最佳觀賞席位，能很清楚地看到下方的情況。
隻見一個姑娘費勁地背起比她高大許多的小夥子，眼神堅毅發亮地望向高出的涼王。
“我師傅，你們埋……扔在哪兒了？”
涼王挑眉，覺得有趣，“你不問你師父怎麼死的嗎？”
許樂鬆搖搖頭，回答著：“師父之前說過，她一定會在某天突然死掉，讓我發誓，不要管，也不能追究下去。”
聽見答案的涼王點著頭，誇讚到：“她是個聰明的。”
“所以殿下，我師傅現在……”
“我不知道。”涼王看著院內的小雨，又看了一眼許樂鬆倔強地昂揚著的臉，歎了口氣，又說，“時間有些久了，我記不太清楚，但按照慣例，如果還有剩餘的話……大概碎片會被扔進密林裡。”
碎片？
許樂鬆當即有些脫力，一個不察，沒站穩，連帶著身後的李二公子也一同摔倒在鼎底。
涼王短促地笑了一聲，抬腳離開。
“涼王殿下！”許樂鬆恢複得很快，短暫地失神在跌倒的疼痛中被解救，她再一次叫住了涼王，快速說出了自己的需求：
“我要帶走李二公子！”
許樂鬆發現，這次涼王不像一開始那樣，喊了當沒聽到一般，這次的涼王居然停了下來，又發出了一聲笑。
“帶走他？”涼王問著。
許樂鬆爬起來，用力點頭。
涼王表情變得有些奇妙，又問：“帶走去哪兒？素雲橋李府嗎？”
“自然啊，李二公子是他們李府的公子，回李府不是天經地義的事？”
涼王臉上掛起了笑容，許樂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錯了，這笑容裡，有一股戲謔的意味。
“可以，你帶去吧。”
許樂鬆聽他這麼說，反而有些猶豫。
涼王也不管她怎麼想的，一邊走一邊說：“門開著，要走就趕緊。”
許樂鬆看著涼王遠去的背影沒說話。
李獲悅也看著涼王遠去的背影，擦了擦臉上的雨水。
既然是假的，那可不可以……
李獲悅環視了一圈，確定沒人後，輕手輕腳下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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