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怎麼搞,是先去處理天魔,還是先毀掉這裡?”
楚昭拿出一副陣圖,扔給百裡東君:“你先看看,熟悉熟悉,等毀掉這裡,我再帶你去處理那尊天魔。”
……
……
雪月城。
百花會已過,但熱鬨更勝。
因為雪月城二城主和望城山掌教要舉辦一場訂婚宴,所以每天都有江湖人物前來。
司空千落還是每天追著三城主的弟子滿城的飛簷走壁,因此雪月城中還流傳出了司空千落因愛生恨的愛情故事。
畢竟,隻有愛而不得的故事才淒美,才值得傳頌。
飛軒和李凡鬆最近過得十分舒坦,沒了成天監督他們練武的師門長輩,兩人和玄陵整日在雪月城中閒逛,偶爾還會在登天閣前擺攤,替人算卦,無有不準,倒是博得了不小的名頭。
唐蓮沉迷練武,如今已經將楚昭傳授的六臂哪吒與百裡東君的拳法融合在了一起,實力提升了不少,現在不靠暗器,隻憑拳腳,便已經超越了他之前的巔峰。
相對來說,雷無桀是所有年輕小輩中最慘的一個。
此前和無雙放下豪言狀語的他,被姐姐抓上了山練劍。
在姐姐和師父的雙重血脈壓製下,再加上一個未來姐夫的教導,幾乎沒有休息的時候。
值得一提的是,大抵因為知曉了自己姐姐,跟雷轟師父,以及道劍仙之間事情的緣故,雷無桀一開始麵對趙玉真指點的時候,其實是有些尷尬的。
不過尷尬的同時,又有種說不清道不明,卻又真真切切鬆了口氣的感覺。
因為在他看來,還是趙掌教更配姐姐。
雷轟師父雖然也很好,但長得沒趙掌教好看。
而且雷轟師父和他爹同為雷門四傑,是兄弟來著,輩分也不行。
當然,這些都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還是自己姐姐喜歡趙掌教,趙掌教也喜歡姐姐,兩情相悅。
蒼山之巔。
槍仙司空長風突然而至,拿著茶壺便一陣猛灌。
於是,趙玉真和李寒衣難得給雷無桀放了個假,來到了涼亭這邊。
趙玉真見他一口氣把茶喝乾,十分貼心的續上了一壺。
一旁的李寒衣則在看一封請帖,是司空長風剛剛帶來的。
“如今雪月城那叫一個熱鬨,還是你們這兒清靜些。”司空長風放下茶壺,忍不住道:“這幾日,我實在被吵得有些頭疼,江湖上有名有姓的門派世家全都來了,你們倒是躲的清靜,可憐我這些時日接待客人,嘴說乾了,臉笑抽了,收禮收到手軟,說起來還是道兄有麵子啊。”
趙玉真拱了拱手,一臉歉意的笑道:“我與寒衣著實不擅長應付這些,有勞司空兄了。”
司空長風也沒有彆的意思,隻是隨口吐槽,聞言擺了擺手:“都是消失,再者這是寒衣與道兄的終身大事,長風豈敢怠慢。”
說著,司空長風示意了一眼李寒衣手中的請帖,繼續道:“請帖是江南霹靂堂雷家送來的,今年英雄宴由雷家承辦,寒衣手中那份是要送往望城山的,被我攔了下來。
我知道,他們其實是想請楚兄,雷雲鶴私底下給我寫了封信,上麵說的明明白白,所以我來問問你們的意思,畢竟從今以後,寒衣就算去參加,代表的也是望城山。”
李寒衣白了他一眼,倒也沒有反駁。
正所謂,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她與趙玉真訂了婚,成了親,自然便算是望城山的人。
李寒衣將請帖遞給趙玉真,問道:“你怎麼看,咱們去嗎?”
“不管怎麼說,雷家都是你娘家,於公於私我們都應該去一趟。”
趙玉真不作任何思考,盯著李寒衣的眼睛,認真道:“我知道雷轟的事情,你不必顧慮我,我也知道雷無桀前來雪月城的目的。
有些事,終歸要有個了結。
你放心,我不會多心,而且我有那個自信。”
李寒衣哼哼一聲:“你這話說的,倒好像我心虛一般,你隨我一起去。”
“好,我們夫妻自然是要一起去的。”
一旁司空長風無言,悄悄往後退了退,心裡忍不住嘀咕起來。
話說,你們兩個說話的時候,能不能顧及一下我?
我還在這兒呢,你們眼中就隻剩下彼此了?
“咳咳,那個,除了雷家的邀請之外,還有一件事。”
“何事?”
李寒衣冷冷道,突然覺得這個師弟好礙眼。
“白王要來。”
原本蕭崇是去望城山恭賀兩人大婚的,隻是半道上聽聞李寒衣和趙玉真要在雪月城舉辦訂婚宴,於是與葉嘯鷹來了雪月城。
李寒衣一愣,有些莫名其妙:“他來就來唄,跟我們說什麼?”
倒是趙玉真心頭一動:“他是衝著蕭瑟來的?”
司空長風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凝重:“八九不離十,此前楚國二皇子大婚,蕭瑟的身份並不是什麼秘密,有心人自然知道他是誰,此次白王雖然表麵上打著恭賀二位的皇子,但實際應該是衝蕭瑟而來。”
蕭瑟,北離六皇子蕭楚河,百曉堂堂主的得意弟子,同時也是琅玡王的傳人。
單單是這些,就不容人忽視,更彆說他還是楚昭的外甥。
趙玉真點點頭:“蕭瑟是小師叔的外甥,如今小師叔遠行未歸,我理當護他周全,若他自己不願意,沒人能帶走他,我們望城山隻是怕麻煩,不是都死了。”
一旁的李寒衣皺了皺眉,看了眼司空長風:“你今日過來,主要還是為了此事吧?”
司空長風並不否認,點了點頭。
“當年你母親,也是因為那一段往事才……唉~”
司空長風歎息一聲:“總而言之,有些事情,應該有個結果。
棋局已經開始,你我皆是棋子,我們能做的,便是儘可能贏下這局棋。
再者,如今不管是雷無桀,還是我那閨女,亦或者是唐蓮,都跟他有了很深的羈絆,不是嗎?”
李寒衣歎了口氣,沒說話。
“唐蓮雖然是長風的弟子,但也是唐憐月的弟子,當年他送唐蓮來雪月城,我便知曉他的心思,他的那塊玄武令多半是要傳給唐蓮的。
這或許就是宿命吧。
當年,我、你母親、唐憐月,還有姬若風在琅玡王麵前發過誓。
我們的後輩同樣會守護琅玡王的傳人,這是我們四守護的約定。
一約既成,萬山難阻。”
李寒衣再次歎了口氣:“所以,你要把那塊朱雀令牌交給千落?”
司空長風苦笑。
“事實上,我已經嘗試過給她。
隻是那丫頭說,她有自己的江湖,她隻想守護自己願意守護的人,而不是因為一塊破令牌。
我覺得千落或許是對的,我們應該給他們一個選擇。
少年人該有自己的江湖。”
趙玉真點點頭:“確實應該如此,小師叔便從來不會強迫師弟他們,一切都是他們自己做選擇。”
司空長風一愣,歎道:“說起楚兄,也不知道他和東君現在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