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憨應該是躲在不遠處,目睹了整個過程……
“二憨!”
戴鬆追不上撒丫子狂奔的二憨,隻好大吼一聲,兩指從兜裡夾出一枚子彈,同時撅開槍把子,上彈合膛,朝天就是一槍。
咚——
二憨被槍聲嚇懵,瞬間慌不擇路地撞上一顆大樹。
樹上的積雪紛紛掉落在二憨身上,讓坐在樹下抱頭哼唧的它像極了滾滿白糖的三角粽子。
“跑啥!我都不認識了?!”戴鬆跑到它身邊,揪起它的小耳朵氣喘籲籲。
“吼……”
二憨緩過勁來,小眼睛瞥見了戴鬆手裡的槍,急忙往雪地裡一趴,兩爪扒在臉上,渾身都在打哆嗦。
“沒事的,彆怕~”戴鬆也心疼了,
摸了摸它腦袋上鼓起的大包,又拉過它的爪子搭在槍上,
二者相碰的一瞬,二憨爪子就往後猛的縮了縮。
戴鬆什麼話也沒說。
二憨再聰明也隻是一頭小熊,它不可能理解槍不恐怖,人才恐怖這樣抽象的道理,
可往後他和二憨肯定會圍獵大型野獸,槍是兜底的必須品。
為了讓二憨適應,隻能用這種強硬的辦法。
二憨還是不敢動,為了逃避現實,它把整個熊臉都紮進雪裡。
戴鬆在一旁蹲的腳都麻了,隻好摟著二憨坐雪上,靜靜感受它的呼吸和心跳,
“二憨啊,餓不餓?”
“噗!”
被戴鬆摟著的二憨心跳明顯平穩許多,
它臉紮在雪裡,重重一呼,周圍的雪都被吹的四處飛濺。
“想不想再逮一隻黃毛子吃?這會兒你長大不少,指定能輕鬆拿下!”
“噗!”
“吃膩了?那老母豬呢?”
見二憨還是紮在雪裡一動不動,戴鬆拍了拍它敦實的屁股,他說的老母豬並不是指屯裡的家豬,而是性成熟的母野豬。
黃毛子長到第二年,身上毛發顏色變深灰色,體重也能長到兩百來斤,這叫隔年沉。
再長一年,野豬就會性成熟,公的叫炮卵子,母的就叫老母豬。
老母豬長到三百來斤就到頭了,炮卵子則不然,為了爭奪交配權和領地,它們能長到千斤不止。
這時期的公野豬攻擊性很強,而且多半是一豬生活,到了繁殖季節才會聚群,故而也叫大孤個子或獨公。
炮卵子肉並不好吃,又乾又柴,且因沒被煽過,故帶著一股騷味。
而小野豬、隔年沉和老母豬的味道就和家養豬差不多。
二憨一聽說老母豬,頓時重重噴了口鼻息,周圍的雪一下被吹開,熊臉暴露出來,它趕忙趁槍不注意偷瞄一眼,
發現槍正安安靜靜橫在它爪子底下,而它也安然無恙,二憨的呼吸終於漸漸平緩。
靠在它身上的戴鬆看在眼裡,懸著的心一下安定不少,
“我們去打老母豬吧!老大了!三百斤!夠你吃一禮拜的!”
不那麼害怕的二憨顯然是心動了,
它重重噴了口鼻息,麵前雪坑裡頓時白氣環繞,昂起頭抽抽鼻子,想了解槍的氣味可還是不太敢動。
“靠近點兒好好聞。”
戴鬆把槍往它麵前一劃拉,嚇得二憨直接坐了起來,渾身的肥肉都為之一顫。
它小眼含淚地看著雪裡的槍,噗律律抖動唇皮子,有些不知所措。
“抱懷裡,好好聞聞,一定要記住火藥味兒。”
戴鬆也乾脆撅開槍管,往二憨懷裡一塞。
看著二憨捏著槍,低頭在槍身上不住地聞嗅,
他知道,和二憨打大圍的計劃已經成功邁出第一步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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