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一撲,就隻能是奔著二憨身後的原麝來的。
前世就耍手機就經常看見東北豹下山進屯偷家畜,那會兒都說這玩意兒會選擇最省事、最高效的方式獵取食物。
現在看還真是如此,凶狠奸猾,一遇見“摘桃子”的機會就絕不錯過。
若不是他及時開槍,光憑現在的二憨,不說護著這隻原麝不死,就是能護下來一條麝腿都算能耐大了。
又安撫了十幾分鐘,見原麝依然沒起來跑路的意思,他便解下綁腿捆住原麝四蹄,找來樹枝,削出一根大小合適的小木勺,開始試著取麝香。
雖然原麝的四蹄已經被戴鬆捆住壓在膝下,可他剛把小木勺插進香囊開始往外掏,原麝就開始劇烈掙紮,整個身子不停蛄蛹。
“彆動彆動,又不是要你的命!”戴鬆皺起眉頭,隻好停下手中動作,生怕一不小心給原麝弄傷,麝血把麝香給整串味。
沒辦法,戴鬆瞥了眼坐在一旁呱唧呱唧舔爪子的二憨。
“吼?!”
二憨發現戴鬆在看它,雖然不明白要乾嘛,卻還是樂顛顛湊到跟前,一個勁地推搡戴鬆。它那雙放哨的小眼睛就有一點好——五米之內,啥小動作都能第一時間發現。
此刻其中更是透露出智慧。
“吭~吼~”
“幫我輕輕按著它,輕輕的啊!你彆給它按死了!”
“吭!”
二憨來勁了,圍著原麝繞來繞去,旋即坐在它身旁,伸出一爪不停扒拉空氣,好像在嘗試力道,
戴鬆微微點頭,二憨這是在研究力道呢。
可就在他這麼想的時候,二憨竟是一掌直接呼在那原麝的腦殼上。
二憨的熊掌已經快有戴鬆臉這麼大了,而那原麝的腦袋也就比自行車座子前麵那截尖尖大一點有限。
這一掌拍下去,原麝當即四蹄一蹬,直接躺平在雪地裡。
“臥槽!二憨!我讓你按住它,沒讓你拍它!”
戴鬆嘴上罵罵咧咧,但手上動作卻是不停。
老一輩說這玩意兒不管是香用還是藥用都要活取,鬼知道是不是因為死了的麝取出來的香就廢了,
見原麝還在喘氣兒,便急忙把它香囊裡那點貨全給掏出來裝進小布包。
二憨明明挨罵卻一點也不見沮喪,眯縫的小眼裡頭甚至還透露著一絲絲得意,看戴鬆滿臉欣喜地托著一小坨黑坷垃,它也當沒事發生一樣,好奇地湊過來看。
這一看就壞了事兒了。
就看它腦瓜一低,咕呱一下,把之前吃的雪兔還有粘豆包全給嘔了出來。
“臥槽!”
戴鬆紮緊小布包的同時急忙往旁蹦跳,生怕被不乾淨的東西濺到。
與此同時,二憨竟然很是不舍地把嘴筒子紮在那堆剛吐出來的玩意兒裡,呱唧呱唧又吃上了。
這給戴鬆惡心的,扛起原麝,揪著二憨小耳朵就往回走。
時間不早,二憨的樹窩還沒擴,實在沒時間再磨蹭了。
“吭!吭!”
二憨小眼睛裡充滿不舍,奈何小耳朵被揪住,就算再不情願也隻能跟著戴鬆,它身後的雪地都和被犁車墾過一遍似的。
等回了樹窩,二憨還是一副蔫嗒嗒的樣子。
尤其當它看到一旁雪地裡那半隻野豬,一口長歎仿佛能跨越世紀,然後就和老僧入定似的,委屈巴巴坐在野豬跟前發呆。
看著二憨落寞的身影,戴鬆嘴角抽了抽。
把二憨養這麼大,這小熊心裡咋想的他還能不知道嘛,今天實在沒有時間再帶著它去打圍了,能趕回來給它擴大樹洞,也全是因為它之前幫忙推滑雪板省下來一些時間。
這麝可不能給二憨吃,畢竟麝香這麼值錢,但凡有一點長遠目光,都會試著將其養起來。
想到這,戴鬆將已經緩過勁來的麝往樹旁一放,旋即爬進樹洞開始乾活。
他倒不擔心二憨偷吃。
以前因為亂吃東西沒少教訓它,剛剛也忽悠它說吃了這玩意兒會死,所以這會兒它指定不會亂來。
借著漸漸西斜的日頭,戴鬆快速將裡頭刨大刨深了兩圈兒。
敲了敲樹乾,聽聲音發空,他便知道不能再刨,再刨雖說不會把樹窩刨漏,但太薄了就不隔溫了,大山裡頭冷的誇張,二憨夜裡肯定遭罪。
至於那些木屑,他乾脆就留在洞中給二憨墊窩。
也不知道二憨每次都是怎麼進樹窩的,這麼胖的身子竟然能不把這個竹背簍踩扁。
背簍被盤的盈盈發亮,裡頭倆襪子被二憨拽出一半,就和倆兔子耳朵似的在邊上晃悠。
戴鬆嘴角勾起弧度,可看了看外頭還苦哈哈地坐在野豬旁邊的小二憨,心裡頓時不是滋味起來。
他苦著臉樂了一下,試想著二憨可能的姿勢,摟著背簍坐在樹窩裡。
感受到的是漫長的孤獨。
難怪它那麼早熟,小小年紀就想著小母熊。
也就在此時,戴鬆突然感覺屁兜裡好像有啥玩意兒被坐變形了。
他忙掏出一看。
嘿!閨女兒啥時候塞給他的幾卷果丹皮啊~
戴鬆心裡咕嘟嘟冒著幸福的泡泡,又起身看了看外頭的二憨,眸中滿是憐愛。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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