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照例起了個大早,但並未賴床。而是準點爬起來洗漱,換上衣服就出了門。
他在路上也沒撞見周海菲,上樓後發現菲子正躲在四班小聲背書,連教室都不敢出。
嗬,懦娘。
三班教室前門鎖著,後門倒是開了。
江年走進去,發現教室裡隻有黃芳和曾友。加上他,整個教室都是第六小組的人。
曾友正用手機,整個人在座位上勾著頭。手機夾在書裡,屏幕的光調到了最暗。
他平時看書很專注,對周圍人毫不在意。但一旦有風吹草動,又會立馬警覺起來。
有一次黃芳要去補辦貧困補助的材料,又要去縣汽車站拿村委會蓋過章的證明。
正糾結時,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曾友站了出來。主動幫她去拿的證明,說了一句。
坐車走路,也不耽誤我。
「曾友,你怎麼起這麼早?」江年放下包,熟練從張檸枝抽屜裡摸出了保溫杯。
「錯誤的,我壓根沒睡。」曾友回頭,嬉笑道,「早上五點多被餓醒了,翻窗戶出去買包子。」
「牛!」江年豎起了大拇指。
倒不是客氣,而是真的佩服。畢竟一天一夜不睡覺,還能在大冬天淩晨爬水管下樓。
這陽火旺的,不當兵真是可惜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教室裡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由於布置了考場,教室顯得空曠。
李華和馬國俊的桌子挨著,兩人在那嘀嘀咕咕說小話。
江年則依舊和張檸枝一起同桌,兩人都在看試卷做題目,氣氛顯得有些肅殺。
大考前,除了李華這種狗東西,很少有人能真正放鬆。
哪怕第一門考試科目是語文,九點鐘才會開考。現在也不過堪堪七點,依舊讓人緊張。
過了一會,李華賤兮兮的走了過來。強行分走江年半張凳子後,他這才開口詢問。
「年啊,問你個事。」
「什麼?」
「如果你以後打算結婚,第一次見女方家長帶什麼配置上門?」李華一臉期待。
「你們覺得呢?」江年挑眉。
「馬國俊說帶個果籃完事了,又不是談彩禮。」李華搖頭,「對此,我不敢苟同。」
「最好也得從煙酒茶裡三選二吧,不然上門多尷尬。」
江年聞言,不由嗯了一聲。他放下筆,眉頭緊鎖,似乎對李華的話頗為認同。
見嶽父啊
他頓時想起了枝枝她親爹,那個品味非凡的男人。心道以後見麵,自己確實會頭疼禮物。
為此,他整整沉思了半分鐘,這才抬頭道。
「還是煙酒茶吧。」
聞言,李華頓時眉開眼笑。
「對吧?」
還沒等李華說完,隻聽見江年又補了幾句。
「先給老登來一包利群,讓他開開嗓。再弄點上好的中國勁酒,方便拳打親朋好友。」
「哥們好點小麵,茶也必須整上。」
「手頭緊就弄點冰紅茶,要是預算寬裕。那必須上點高級貨,東方樹葉茉莉花茶。」
說完,江年還默默計算了一下總價。
「差不多就這些了,給老登一點點麵子。讓他看到哥們的誠意,看完包哭的。」
李華懵了,半天說不出話。
「你踏馬是不是還得騎鬼火,才能把這些禮物送出去?」
「傻逼,這裡是鎮南。」江年鄙夷看了他一眼,「彩禮碎片攢夠了嗎?還夢上見父母了。」
說說笑笑間,考試的緊張感也減輕了一些,
臨近上午八點二十。
教室裡的人已經坐不住了,想著前往考場備考,走廊外也站著不少外班的八江年估摸著要去考場了,正打算喝口熱水。
一摸保溫杯,才發現沒水了。於是他轉頭看向張檸枝,趁她不注意把保溫杯韓國了過來。
嘩啦啦。
他用枝枝的保溫杯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後把張檸枝的保溫杯悄悄放回了她抽屜裡。
可能有下頭的同學要是看見了,或許會問。
江老師,你怎麼不喝自己的?
我說停停,保溫杯隻是一個盛放熱水的儲物空間。喝水都用小玻璃杯,不存在你我。
所以,喝喝你的。
再說他的熱水早就喝完了,懶得去打。
青年人應該把有限的時間投入在無限的學習中去,多備考看試卷,準備去考場了。
其實,張檸枝早就察覺了某人的動作。
隻是馬上就要考試,也懶得去和他計較。比起這些,她更願意把心思放在考試上。
語文,是張檸枝的偏弱項。
當教室裡時鐘的分針走到了二十的時候,蔡曉青站起身道。
「去考場吧。」
一群人頓時做鳥獸散,教室也變得混亂「我去考場啦,拜拜。」張檸枝朝著江年揮了揮手,兩人的考場並不在同一棟樓。
「嗯嗯,拜拜。」江年招了招手。
這次的考場座位分布,運氣不算太好。和班長也不在同一棟樓,但是能順一段路。
陳芸芸和他在同一棟樓考試,但樓層不一樣。
王雨禾和陳芸芸在同一層考試,所以她們兩人自然而然的結伴,不會選擇和江年一起。
於是,江年成為了孤家寡人。
他的考場在高二b棟的五樓,b504教室。進入考場,等了大約二十分鐘後開考。
聞到試卷油墨香的瞬間,江年的心也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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