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老板微笑著說道，低醇的聲音，宛如大提琴般的凝沉，極為悅耳。
倘若僅是聽聲音，隻怕讓人認為，
這就是個歌唱家，很難能聯想到，這居然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大特務頭子。
“多謝誇獎，請坐。喝茶還是咖啡？”
如今秦家住在這邊的一個小莊園裡麵，一共有兩棟歐式小彆墅。
大伯他們住一棟，秦妍和秦觀海共住一棟。
父女兩人一人一層。
秦妍住在二樓，秦觀海住一樓。
自家那個老爹還是一如既往的經常出門應酬，平時在家的時間很少。
當然，秦妍也是。
哪怕兩人分明是住在一起，但平時見麵的次數，絕對算的是屈指可數。
兩人誰也沒有說什麼。
一是，早就習慣了。
從前也跟現在差不太多。
二則，是眼下特殊時期。
還能發揮一些力量，為抗戰做一些貢獻，就已經是非常好了。
想想那些已經犧牲了將士們，這估計是他們當時最大的遺憾吧！
那些人並不是怕死，而是生怕死了之後，就無法再去殺那些可惡的倭國人。
在某個瞬間，秦觀海和秦妍都是這樣想的。
倘若說，他們在最開始，多多少少還有一些小心思。
那麼到了如今，很多想法早就已經發生了改變。
放在幾年前，秦觀海在看到這樣的人之後，雖說不至於像一些人那樣，直接說傻缺。
卻也不太能理解。
那時候的秦觀海，倒是自我感覺還是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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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認為自己不是個壞人，沒有真的與倭國人同流合汙，甚至還會在能力之內的，幫助一些弱小。
但後來，隨著時間越久，經曆的事情越來越多，整個人的想法也早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究竟是什麼時候改變的呢？
就連秦觀海自己也不知道。
但這些也都不重要了。
言歸正傳，就說此時。
雙方的對峙還在繼續。
不，更像是老友般的敘話，看起來格外自然又平和。
戴老板什麼都不喝。
倒並非他不喜歡這兩種的任何，而是他從不會吃外人給的任何東西。
這點警覺，是一個特工應該刻在骨子裡的修養。
秦妍明白這點，自然也不會勉強，所以剛才更多的也就是客套話罷了。
秦妍給自己倒了杯熱牛奶，
這是她每天睡覺之前都會做的事。
努力工作，認真打鬼子。
那麼同樣的，也必須要保重身體。
然後秦妍就坐在了戴老板的對麵，舉了舉手裡的牛奶，意思是自己先乾為敬。
男人笑了起來。
秦妍卻覺得這笑容，真的是會給人一種毛骨悚然之感。
好在，秦妍並不會真怵他。
隻要有空間在，正常人還真誰都彆想傷害到她。
對方不說話，那秦妍也不說。
就這樣互相靜靜的看著。
最後，還是戴老板歎了口氣，首先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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