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彪子先回家轉了一圈,就被劉青山拉到他家,昨天殺豬,還剩了些殺豬菜,正好叫上大頭,小哥仨一起吃頓飯。
吃飯之前,二彪子先從貼身的衣兜裡,掏出來一遝鈔票,遞給劉青山。
“你去龍江省的時候,俺給你拿了二百塊錢,你還給俺一百六十多塊,這幾個月,你就花了不到四十塊錢?”
劉青山數了數鈔票,然後有點生氣。
不是因為花的錢太多,而是太少了,除去來回的路費,這基本上就沒花錢嘛。
二彪子嘴裡嘿嘿幾聲:“到那邊之後,徐教授人可好了,俺基本上是白吃白喝白學技術,連稻種,都是徐教授白送的。”
劉青山也在心裡默默記下這份人情:老一輩的那種情懷,其實才是最寶貴的財富。
可惜啊,隨著經濟大潮的洶湧澎湃,將太多人身上的那種情懷,衝刷得無影無蹤。
“等咱們這邊的水稻種成了,二彪子你必須背一袋大米送過去。”
大頭顯然也知道這裡麵的情分,一邊說著,還一邊伸手重重拍了下二彪子的後背。
“一千多裡地呢,你叫俺扛過去,大頭你這腦袋咋還越來越不好使了?”
二彪子反過來拍了一下大頭的大腦瓜子,三個小夥伴,嘻嘻哈哈打鬨著。
笑鬨一陣,二彪子就把自己背回來的挎包打開,從裡麵拿出厚厚一大摞子本子。
這上麵,都是水稻從種植到收獲方麵的相關知識,就相當於寒地種植水稻的秘籍。
二彪子也頗為自豪地拍拍秘籍:“這是俺乾爹送的!”
乾爹?
看到兩個小夥伴疑惑的目光,二彪子嘿嘿一笑:“徐教授對俺那麼好,俺當然就認他當乾爹。”
劉青山也隻有朝他豎大拇指的份兒了:“行,那以後就好好孝敬你乾爹吧。”
“吃飯吃飯。”
劉金鳳端著一大盆酸菜放到桌上,然後瞪了二彪子一眼:
“你小子鬼頭蛤蟆眼的,可不能用到人家老教授的時候叫乾爹,用完了就扔到一邊不管,要是那樣,小心我掐你。”
二彪子不怕彆人,就怕劉金鳳,趕緊使勁點著腦袋保證:“大姐,你放心,俺也不是那樣的人啊。”
“吃飯吧。”
林芝把白肉和血腸都端上來,把一盤子白肉擺到二彪子跟前:“彪子你這幾個月都黑瘦黑瘦的,沒少吃苦吧,多吃點肉。”
二彪子不由得心頭一熱,眼睛有點泛酸,他老娘在生完家裡的老四,也就是四虎子之後,沒幾年就過世了。
自打他七、八歲開始,多數時間就跟劉青山一起玩,把林芝就當成自己的母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