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辭與沒有再理會劉明哲的意思,他不屑為這種事費心思。
輕扯了一下身邊夏知茶的手腕,他說,“走了。”
說完,便有些囂張地走下台階,直接從鼻青臉腫躺著的劉明哲身邊走過。
夏知茶匆忙跟上他。
剛才腳崴了一下,應該沒傷著,隻還帶著點淡淡的疼,她走路時腳步放緩。
回那邊校區的班車要往右邊走,她眼見傅辭與向左轉,便小聲道:“那,再見?”
“嗯?”傅辭與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乾什麼去?”
“去坐校車。”夏知茶老老實實回答。
傅辭與輕“嗤”了一聲,按著她肩,把她要往那邊走的身子轉了個方向,“坐什麼校車,坐我車回去。”
傅辭與的車是一輛夏知茶不太認識牌子的跑車,隻有兩個座位。
坐上車,係安全帶的時候,夏知茶垂著眸,終於把剛才心裡壓著的話說出了口:“你不要聽劉明哲亂說,我……”
即便事情已經過去,傅辭與也替她出了氣,但劉明哲之前說的那一番話,還是像小刺一樣,刺得她心裡難受。
想一次難受一次。
她活得有些封閉,還從來沒有被人用這樣難聽的字眼汙蔑過,她更怕傅辭與會相信那些話,懷疑她是那種……私生活很糟糕的女孩子。
“我當然沒信。”傅辭與沒等她繼續說下去,便已懶洋洋地接了話,啟動跑車。
沒有一點懷疑的語氣。
夏知茶微愣,抬眼看他。
傅辭與單手握著方向盤,下頜微抬,勾勒得喉結輪廓鋒利清晰。
他沒有看向她,眼神鬆漫地望著眼前的路,語調卻像是故意戲謔,不急不緩——
“看個接吻都臉紅,就這點出息,能交幾個男朋友?”
“……”
夏知茶耳尖微熱,閉上嘴。
過了會兒,她又想起劉明哲被打成那樣的場景。
那麼高的台階滾下去,肯定傷得不輕。
她於是又有些緊張地問:“你把他打成那樣,會不會……”
她沒有擔心劉明哲的意思,隻是怕傅辭與背處分。
“夏知茶,我叫什麼?”
傅辭與沒回答她的問題,突然淡聲問。
夏知茶不明所以,但還是下意識回:“傅辭與。”
“對,我叫傅辭與。”傅辭與勾了下唇,眼尾染了些張揚的銳意,“你覺得我會有事嗎?”
“……”
夏知茶懂了。
他姓傅,京城頂尖豪門傅家的那個傅。
光是這一點,足夠他橫行無忌。
就算劉明哲在學校真有什麼關係,那也越不過傅家去。
更何況,這次是劉明哲動手在先。
夏知茶懸起的一顆心微微放下來。
這時,傅辭與空出的那隻手,伸到了她的麵前。
“關心他做什麼,”示意了一下自己手背上那塊揍人揍出的淡淡紅印,他尾調揚起,“不如,先關心關心我?”
“……”
劉明哲的傷情具體怎樣,過了幾天,夏知茶就從江黎黎那裡知道了。
“誒,你聽說沒,之前那個一直追你的學長,被人打得住院了!”
周五最後一節課下課,江黎黎火速竄到她身邊,神神秘秘地挽著她手臂道。
夏知茶有些時候都不明白江黎黎到底從哪裡得知的這些消息,笑了一下,也有些好奇:“這麼嚴重?”
“是呀……聽說是從樓梯上滾下去,肋骨都摔斷了三根呢。”江黎黎打了個寒顫,“不敢想得有多痛。”
“那太可惜了。”夏知茶沒什麼感情地附和。
惡有惡報罷了。
江黎黎隻知道劉明哲在追她,不清楚具體情況,還在可惜地評價,“也不知道罪魁禍首是誰,像是得罪了什麼大人物,他自己都不敢說,哎,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