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將近，學校操場的舞台也逐漸搭起雛形。
元旦晚會一直是京大的一大亮點，各個學院、各大社團都鉚足了勁兒為此做準備。
原本這些都和夏知茶關係不大，但在晚會前幾天，她突然收到了書法社的通知。
有一個獨舞節目的主題是“水墨”，這兩天在找社團要人，上台配合舞蹈現場寫一幅字。
對方正好看中了夏知茶的字。
夏知茶沒有推辭，當天下午便去了排練室，和表演的人見麵。
隻是她沒想到，裡麵的人是童瞳。
打開排練室的門時，她怔愣了一下。
少女正穿著舞蹈服，在鏡子前壓腿。
旁邊依舊是她在奶茶店見過的那兩個小姐妹，正高談闊論著，有些尖細的嗓音在排練室裡回蕩，蓋住了開門聲。
沒人注意到夏知茶進來了。
“瞳瞳，你還在因為傅辭與難受呢？”
“哎呀，彆難受了，你也知道，他本來就那麼浪，又來者不拒，可能那個女的隻是先你一步跟他表白，再過段時間就膩了。”
“就是啊，況且這都多久了，雖說沒有分手的消息傳來，但不是到現在他都沒有透露過那個女的是誰嗎？”
“我看啊，要麼就是醜得拿不出手，要麼就是早就分了，隻是沒說而已——”
……
童瞳在一邊聽著，眼皮都沒抬一下，豔麗的小臉透著一點不爽的倨傲，“他朋友圈還置頂著呢，沒分。”
旁邊說話的小姐妹聲音卡了一下，訕訕笑了一聲，“那不就是拿不出手嗎？我看啊估計是長得沒那麼好看，說不定傅辭與自己都嫌棄——”
“有咱們童瞳小公主珠玉在前，他交哪個新女朋友能比得上？反正在這個學校裡沒見過，哈哈哈……”
被兩人捧著，童瞳這會兒才終於淺淺露了一個笑。
站直身子望向鏡子的時候，注意到了站在門口的夏知茶，微微皺眉：“你是？”
剛才那些討論都落在了耳朵裡，夏知茶難免覺得心裡不舒服，表情也淡了許多，用極為平淡的敘述語氣：“書法社的。”
“哦——”童瞳點了點頭，上下打量了一番夏知茶。
視線落在她臉上時，多停留了一會兒，目光帶了審視：“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夏知茶沒想到她會突然問這個問題，眼睫垂下來：“……可能是學校外麵的奶茶店。”
童瞳點了點頭，又多看了她幾眼，勉強算是禮貌地笑了一下。
不知道為什麼，夏知茶感覺到了對方的幾分敵意。
“桌子在那，我要繼續練習，你寫一幅字先讓我看看。”童瞳指了指不遠處的桌子，說完就繼續回到了那兩個小姐妹身邊。
夏知茶點點頭。
桌上準備的東西一應俱全，說明對方一開始並沒有想要刻意為難她。
但莫名的，夏知茶覺得，自從看見自己後，童瞳對她的態度，就怪怪的。
……是認出她了嗎？
畢竟當初被人目睹露台那個擁抱時，夏知茶什麼也看不見，所以也不確定童瞳當時看清她沒有。
空曠的排練室裡仍時不時傳來對麵的竊竊私語。
雖然刻意壓得很低，但屋裡回音很大，夏知茶仍能零零碎碎地聽見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