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喧鬨的煙火聲音在這一刻仿佛都消失不見。
瞳孔震顫的一瞬間,夏知茶甚至連思考的空隙都沒給自己留,幾乎是本能地轉身,踉踉蹌蹌地趿著拖鞋,扶住門框跑出家門。
動靜把客廳裡正包餃子的張紅英嚇了一跳,還沒來得及出聲詢問,就見纖細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眼前。
“誒知知,你乾什麼去?”
“姐!你外套沒穿!”
……
樓道的感應燈漸次亮起,幾道聲音響在身後,等夏知茶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已經站在了傅辭與身前。
傅辭與肩寬腰直,唇間三分肆意的笑,輕抬下頜,望著她。
隨後抬步上前,拉開大衣,直接把人裹了進去,輕笑一聲,“怎麼連外套都沒穿。”
大衣很寬闊,溫熱的氣息撲麵而來。
後知後覺的刺骨寒意被妥帖地驅散,夏知茶很乖地待在他懷裡,輕輕喘勻一口氣,眼神亮晶晶地問他:“你怎麼來了啊?”
“想你啊。”
傅辭與掌心輕撫她脊背,聲音輕飄飄地說。
沒有彆的原因。
就是想她了。
從京城開車到雲城,需要二十四個小時,一天一夜。
傅辭與覺得自己好像瘋了。
原本以為這個年和往常不會有什麼不同,冷冰冰的老宅,各懷心思的晚宴,不過是少了一個主持大局的人,變得越發劍拔弩張而已。
從小便生活在這樣毫無人情味的氣氛裡,他早就已經習慣了。
但身在燈火輝煌裡,熟練地掛著疏離笑意與來往的人交際時,他低頭望見了手機上,夏知茶發來的煙花。
隻一刻,他腦海裡再一次浮現起了小姑娘清淩淩的,瑩潤漂亮的雙眼。
不摻雜任何利益,儘頭是溫柔堅定的一顆真心。
想見她。
忍受不住的欲念頓時破土而出,他甚至沒有一絲猶豫,便大步離開了那處如囚籠般冰冷的名利場。
想見她。
於是,他不分晝夜地,趕來雲城見她。
熬夜開車,傅辭與的懷抱彌散著淡淡的煙味,混雜著雪鬆木質香調,但不難聞。
他低頭揉了揉懷中少女的柔軟發絲,“寶寶,抬頭。”
夏知茶聽話地抬頭,被捏著下巴落了一個吻。
放肆而廝磨。
她看清傅辭與眼底淡淡的烏青,微驚了一下,問他:“你沒睡覺嗎?”
“嗯,不困。”傅辭與隨口應了,他沒覺得累,這會兒挺清醒,就想抓著小姑娘多親密一會兒,抱著她沒放手。
“那你快一點去休息,”夏知茶掙了一下,擔心地低頭,開始在手機上搜附近的酒店,拉著他想把他往外帶,“我們小區外麵就有個酒店,我幫你訂個房間……”
就在這時,自頭頂落下一道悠悠的,挺大聲的調侃——
“姐,你要帶姐夫去哪兒玩啊?”
夏知茶整個人僵了一下,抬頭,望見常明歲正吊兒郎當倚在窗邊,一副看熱鬨不嫌事大的頑劣樣,衝她曖昧地笑了下。
不僅是常明歲,他身後,常春玉和張紅英都正探頭,笑吟吟地看熱鬨。
“……!”
像是做壞事被人抓包,夏知茶臉頰突然爆紅,想要從傅辭與懷裡離開。
卻被傅辭與撈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