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辭與眉眼挑了挑,“吃醋了?”
夏知茶搖搖頭,斂住眼瞳的明暗閃爍,聲音很軟:“隻是好奇。”
傅辭與索性直接讓開一步,“行。”
細白的指尖擦過每一張紙的棱角,夏知茶思緒有些飄遠。
那是傅辭與離開雲城後的事。
傅辭與離開那時,在學校裡聲勢浩大了一陣,據說他還有幾個好哥們為了送他,專門翹課去了機場。
一直到高三開學,仍不斷有人在討論他的動向。
比如他回到了京城的高中,是最頂尖的那個學校,教育資源是雲城的學校望塵莫及的。
比如他去了國外交換,在雪山下滑雪,在冰川間巡遊,蹦極跳傘,過得野性又自由。
比如他準備考京大。
夏知茶在悶頭學習的那些日子裡,偶爾會去注意這些閒言碎語。
這是她唯一能了解他的地方。
後來的某一天,她在幫老師整理學生資料時,在老舊的紙張之中,再一次看見了傅辭與的名字。
這一遝是高二的時候收集的學生資料表,傅辭與的地址那一欄,寫的不是他在雲城的房子,而是一個京城的地址。
夏知茶猜測,那是他在京城的住處。
刹那間,她心頭無端升起了一個念頭。
——無論如何,她都想勇敢一次。
於是她記住了上麵記錄的地址,再三斟酌措辭,給他寫了一封信。
可她也許真的是一個膽小鬼,明明想好了要鼓起勇氣,卻還是沒有在信紙上傳達出,她的喜歡。
她隻用隱晦的字詞,試探地詢問他,能不能和他常聯係。
後來那封信被她投遞出去,卻在等待幾個月後,未曾得到回音。
夏知茶也不知道,到底傅辭與有沒有收到,亦或是,早已忽略。
這封未能傳達的信,像是一個斷點,湮沒了她的那一點渺小希望。
而現在,又重新出現在她眼前。
出現在所有故事的。
當時買的信封是很普通的黃色那一種,夏知茶從紛繁的名字與地址中找到時,像是指尖觸電。
她背對傅辭與,迅速把那封信藏在了袖子裡。
傅辭與出聲問:“找到了嗎?”
夏知茶搖了搖頭。
那些過去的暗戀,還是不要讓他知道了。
冬日天黑得早,吃過晚飯,走出飯店時,整座城市已經淹沒在了黑夜中。
江黎黎住夏知茶家,她行李還沒收拾,傅辭與於是把兩人送到了樓下。
回去的時候夏知茶坐的副駕,江黎黎先下車去後備箱拿行李箱。
夏知茶取下安全帶,正準備說一聲要走了,就被傅辭與傾身過來親了一下嘴角。
“做司機的報酬。”他勾唇,慢聲笑了一下,桃花眼在朦朧的車內燈光下似笑非笑。
夏知茶臉頰微紅,“嗯”了一聲。
……
晚上江黎黎也和傅辭與那天一樣,受到了一家人的熱烈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