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昨天已經坦誠相對,夏知茶仍有點受不了這樣的視覺衝擊,下意識想要關門,卻被傅辭與先一步上前,抱了她一下,笑意從喉間溢出,“去洗漱吧。”
夏知茶僵著身子,訥訥地應了一聲,放開他的時候,視線卻不自覺地落到了他的腰側。
大概是肋骨下方一點的位置,那裡有一處紋身,是白色的,沒有很大,不太明顯。
她以前也有幾次看過他的身體,但每次都是匆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根本沒有注意到那裡過。
直到剛才才發現。
紋身中間還有一道短短的疤痕,那處皮膚微微凹陷,泛白,能看得出當初傷得很深。
傅辭與感覺到夏知茶視線的停留,低頭看過去,解釋道,“挺久以前的了。”
語氣雲淡風輕。
夏知茶微微哽了一下,輕聲問:“是怎麼弄的呀?”
“傅南海打的。”傅辭與挑了下眉,說,“當初我不讓林豔依進門,他把我推下樓,剛好撞在樓梯旁邊的雕塑上。”
夏知茶瞳孔微顫。
她記得那個雕塑。
是一個踩著長劍的騎士。
傅辭與的這處傷口,大約就是被長劍突出的尖銳部分刺傷的。
摔下樓梯,那得多疼。
夏知茶的呼吸頓時變得小心翼翼起來,伸出手,輕輕地去撫過那道疤。
白色的紋身覆蓋在上麵,是一道閃電,周圍又被鎖鏈圍繞,使得整個圖案,像是一隻缺了一半翅膀的蝴蝶。
她不敢想象當時的傅辭與在傅家,都忍受了什麼。
母親的突然離世,繼母的耀武揚威,親生父親的漠視……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受傷,又怎麼可能得到很好的照顧。
心臟忍不住收縮著悶悶發疼,夏知茶忍不住出聲問:“是不是很疼?”
受傷也是,紋身也是。
兩次是不是,都很疼。
傅辭與愣了一下,垂下眼看她,忽然勾著眼尾笑了起來,問她:“如果我說疼,你能親親我嗎?”
“……”
夏知茶落在疤痕上的指腹頓了頓,小幅度地點了點頭。
“是挺疼。”
感覺到柔軟的觸感不斷遊移,傅辭與小腹忍不住收緊,眸光微閃,伸手去把她放在傷口上的手抓住,垂著眼睫把玩起來,語調像是在陳述一般開口。
“當時住了半個月的院,肋骨斷了兩根。”
但後來他墮落混蛋的時候,又打過太多次架,受過的傷數不勝數,他其實已經忘掉了那次受傷的痛感。
過去太久了。
望著一張小臉擔心到緊皺的小姑娘,傅辭與微微俯身,捉著她的手,親了親她指尖,問,“現在是不是該親親我了?”
“……”
夏知茶唇瓣囁嚅了一下,抬眼與他對視的時候,聲音有點卡:“那你閉一下眼。”
傅辭與眉眼閃過一絲好整以暇,隨即聽話地閉上了眼,沒忍住帶點混不吝地調侃道,“怎麼都親了那麼多次還——”
瞬時間,話音戛然而止。
他感覺到腰側傳來一陣溫熱,柔軟的觸感,帶著一陣極為小心的鼻息。
夏知茶稍微屈腿蹲下,低頭吻在了他的那處疤痕上。
……
不過刹那,傅辭與心臟快速跳動了兩下,胸口驀地起伏一陣,睜開眼,掐住了她的腰。
夏知茶剛站直身子,就感覺自己身體失去了掌控,本能地小聲驚呼出口,被帶著踉蹌幾步,後背抵上冰涼。
“……寶寶,怎麼突然這麼會撩了?”
傅辭與最終還是沒忍住,把小姑娘推到了洗漱台前,笑聲從胸腔震蕩而出。
片刻,他又沉下肩,用一種依賴而又親昵的姿勢,與她額頭抵著額頭,雙眼溫柔又繾綣——
“你這樣,會讓我禁不住地想……再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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